“本王……”柴泓瞬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万念俱灰。
从小母后就对自己敦敦教诲,自己是士族领袖,琅琊王氏的血脉,比别人强,不是一种荣耀,而是一种责任!
然而今日,自己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琅琊王氏沦为笑柄?
不行!绝对不行!士可杀不可辱!
思忖再三,柴泓终于下定决心,用自己的生命,来保住家族的脸面。
“呼。”柴泓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司徒公使说笑了,本王身强力壮,怎会晕倒?不过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有些饿了。”
“区区小题,本王吃一些脍炙,再答不迟。”说完,柴泓坐回了自己的餐桌后面,伸出手,握住了割羊肉的匕首。
目光由轻松,变得决绝。
“母后,您对儿子,很失望吧……”柴泓低声苦笑了一下,然后目光一凛,将匕首从盘中的羊肉中拔了出来。
“等一下。”这时,柴安醉醺醺地打着酒嗝,站了起来。
“混账!柴安!你给哀家安静点儿,别影响泓儿答题!”皇后眉头一皱,恨不得直接将酒杯朝着柴安扔过去。
柴安一听,内心冷笑,像这种逻辑推理题,会做的,一分钟左右也就出结果了,不会做的,只能用穷举法,一个答案一个答案的试,那这道题,没个半小时,根本试不出来。
一炷香,也就能燃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现在五分钟过去了,柴泓还没出答案,显然是不会。
柴安本没想出来解围,毕竟,就柴泓母子跟自己的恩怨,自己巴不得隔岸观火,看他们自取其辱,无法收拾。
但是,那个条约中本就埋了个大坑,如果再加上,因为谜题没解出来,而引起的大周民心生怨,军心涣散。恐怕,自己就要在大周亲眼目睹一场亿万生灵级别的人道主义危机了。
昭明帝看着目光迷离,走路打晃儿的柴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虽有孝心,但终究是个不成器的:“来人,靖安王喝醉了,扶他下去休息吧。”
“父皇,儿臣没喝醉,嗝,儿臣,想替三弟答题,嗝。请父皇恩准。”
皇后一听不乐意了,语气中满是尖酸刻薄:“哟!这是想跟我家泓儿抢风头啊?你也配?”
知子莫若父,皇后还在等柴泓写出答案,一鸣惊人呢,昭明帝却早就从柴泓的脸色上看出来了,他根本就答不出来!
昭明帝直接白眼一翻,当场呵斥:“皇后,你怎能如此说话?身为皇后,一点儿母仪天下的形象,都不顾及了吗?再说,就靖安王那脑子,他懂得什么叫抢风头啊?”
然后,昭明帝缓和了一些语气,对柴安问:“靖安王,你是怎么想的?”
柴泓抱拳,单膝跪地:“父皇,儿臣自知是全大周最笨的人,如果儿臣能将这道题答出来,就证明全大周,所有人都能答出来。”
“如果儿臣答不出来,也不能证明大周没有人能答出来。不损咱们大周的颜面。到时候,再让三弟来应答不迟。”
昭明帝一听,当即心头一颤,鼻根一酸,眼泪差点儿没喷出来:“靖安王……好,你就来,试试吧。”
自己这个傻大儿,果然只会一心为自己这个父皇分忧,孝,这简直太孝啦!
昭明帝心中算计,如果因为柴泓没答出题,导致下旨承认大周民智未开,那考虑到柴泓是皇嫡子,再加上琅琊王氏,自己这个皇帝和柴泓,要一人担一半的骂名。
如果因为柴安没答出题,导致下旨承认大周民智未开。那自己完全可以让礼部官员引导舆论,让民怨都集中到柴安一个人的头上。
反正,被民众骂,又不会少一块儿肉,大不了自己找个机会,给自己这个傻大儿一些赏赐,补偿他一下,便是了。
“司徒公使,我答题,你不反对吧?”柴安问道。
“这道谜题,本来也是出给整个大周的,谁都可以答,反正,这一炷香烧完时,若是没人给出正确答案,南周皇帝就要下旨。”司徒旺给了柴安一个蔑视的眼神后,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好,那司徒公使请听好。从地图上看,北燕疆域,从西侧半包西夏,西夏在大周西侧,又与大理相隔十万大山,位于大理的东北方向,东夷孤悬海外,在最东方。”
“所以,答案为:乙是北燕人、甲是大理人、丙是西夏人、丁是大周人,戊是东夷人。”
昭明帝见柴安说得声音这么大,吐字这么清晰,心想,让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