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王爷,俺叫赵大宝。嘿嘿。”赵大宝一笑,露出两颗大白门牙。
“那本王以后就称你为赵大哥,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本王一声柴老弟吧!”柴安拍拍赵大宝的肩膀,平易近人地笑道。
“那感情儿好!柴老弟!”赵大宝也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热心肠,觉得柴安挺对脾气,当下也不推脱,张嘴就称老弟。
其他的锦衣卫们一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面面相觑。
“傻大宝!你活腻歪啦?”人群中,一名锦衣卫大旗卫,对着赵大宝着急地挤眉弄眼。
“师父,是王爷让俺叫的。”赵大宝挠了挠头。
锦衣卫内部,也有“传帮带”的传统,柴安心想,赵大宝口中的这位师父,应该就是负责带他的老锦衣卫。
“你是何人?赵大哥叫本王柴老弟,是给本王面子,您想阻止是几个意思?瞧不起本王?”柴安看向赵大宝的师父,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小老儿是锦衣卫大旗卫刘徳化,您老就别拿我们这些办差的开涮啦,您是皇子,我们是什么?赵大宝他人傻,您要是慈悲,就别跟他一般见识。”刘徳化大概五六十岁,个子不高,腰板儿却挺直。
柴安听得出来,刘徳化话里夹枪带棒,说穿了,还真是瞧不起自己。
“刘师傅这话说的,也是诸位同僚心中所想吧?没关系,本王知道,三言两语,无法消除大家的顾虑,咱们以后就事儿上见吧!”
柴安倒也不急于一时,毕竟,锦衣卫里有不少人,都经历过大风大浪,柴安也没指望光靠三言两语,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柴老弟,你别介意,俺师父就是这样,脑子比较僵,但是他人很好的。”赵大宝憨憨的笑着劝道。
一定自己,被同僚们公认的傻大宝说脑子僵,刘徳化无奈地白眼一翻,差点儿气得晕过去。
“老弟我初来乍到,是你第一个将本王当兄弟的,那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本王就认定你啦,你就是本王在北镇抚司的师父啦!你不答应都不行!”柴安拉着赵大宝,亲切地说道。
赵大宝满脸喜悦,胸膛挺了又挺,乐得合不拢嘴,爽快的拍了柴安的背一下:“哈哈哈,没想到俺还能给王爷当师父,柴老弟,你放心,以后在北镇抚司,你赵大哥罩着你。”
赵大宝的手指头,比铁棍都粗,柴安被赵大宝轻轻一拍,差点儿没吐血,赶紧双臂抱住赵大宝的手腕说:“赵大哥,给老弟讲讲,你是怎么进的北镇抚司啊?”
难怪刘徳化管赵大宝叫傻大宝,现在柴安也有点儿感觉他似乎有点儿过于直率了。
“俺家祖祖辈辈都是打鱼的,八岁那年,见到一个要饭的老道士可怜,就请他喝了一锅鱼汤。作为回报,老道士传了我三招道门八段锦。去年村长的儿子,要祸害俺妹,让俺给打死了,俺吃了官司,被问了死罪。”
“多亏了苏厂公,见俺有把子力气,将俺的官司免了,还让俺当上了锦衣卫,俺就说苍天有眼吧?俺还因祸得福,吃上皇粮啦!俺要是早知道有这好事儿,早就把村长的儿子打死啦!哈哈。”
刘徳化听赵大宝说得,越来越不像话,隐隐然,已经将苏山海给牵扯进来了。
要知道,死囚,只有皇帝有资格赦免。
苏山海私放死囚,还把罪犯安排到了朝廷的编制之内。
这种事儿,不上纲上线,倒也不算个事儿。但若苏山海一朝失势,这事儿,是足够将苏山海送上断头台的黑材料。
“傻大宝,别瞎说话!”刘徳化对着赵大宝一瞪眼睛。
“刘师父,你没必要这样,像防贼似的,防着本王。本王不是个犬儒,也不是个法贼。”
“本王不会在权贵们,仗势欺人,鱼肉百姓的时候,装聋作哑,视大周律法如粪土,又在底层被逼无奈之下,舍命反抗之后,再跳出来沽名钓誉,大喊什么大周律法神圣,不可触犯,对着底层弱者一顿批判,质问他们在被伤害的时候,为什么不报官?”
锦衣卫们,经常要为皇帝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大多对犬儒和法贼都嗤之以鼻,听到柴安的这番言论,内心忍不住,对他高看了几眼。
刘徳化本打算对柴安敬而远之,只等磨洋工到中午开饭。
但此时,也愿跟柴安多聊两句了:“王爷以为,何为律法?何为律法尊严?”
“律法,是统治阶级保证阶级统治的工具。法,利于统治时,则不法为法让路,不法,利于统治时,则法为不法让路。律法不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