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坐在你面前的,就是《思娆》的作者,我大周皇长子,靖安王殿下柴安,还不麻溜地跪下磕头?”王二波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在场的锦衣卫们,一看老鸨子这么一个私企经理,居然敢对柴安这么说话,全都皱起了眉头。
尽管大家都只是小旗卫和大旗卫,但官差,毕竟是官差。
平常素日,别说是平头百姓了,即便是小官小吏,见了锦衣卫,谁不是恭恭敬敬的?
锦衣卫哪里在私企,受过这种态度?
“你真是靖安王爷?”老鸨子一点儿没害怕,反而直接向柴安发问求证。
柴安点了点头淡笑道:“本王说是,或不是,估计你都很难相信,这样吧,拿笔墨来,本王现场就为你写一首诗。等诗写完了,本王是真是假,也就自有分晓了。”
“什么?给我写一首诗?是我吗?”老鸨子一听,态度当场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激动地声音颤抖,连手里的丝绸帕子都快拿不稳了。
“对,就是你。”柴安确认道。
“快,龟二,笔墨伺候,快点儿啊!”老鸨子立刻对身后的龟公催促道,然后下意识捋了捋鬓边的头发,心中老鹿乱撞起来。
老鸨子默默幻想,这大周的皇亲国戚,喜欢木匠活的,喜欢活出丧的,可谓各种奇葩辈出。说不定这大皇子,也是个另类人物,对青春水蜜无感,就喜欢自己这种老菜帮子呢?
《思娆》爆红以后,这整个玉京城上上下下,谁不羡慕杨玉娆啊?
老鸨子尽管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年纪了,依然有一颗当女主角的心。
很快,龟公将笔墨端来。
柴安拿起毛笔,先把诗词的名给写上了:“赠风月楼老鸨儿小诗一首。”
“啊,谢王爷。”老鸨子双手兴奋地搓着丝绸手帕,恨不得原地跳起来。
柴安一笑,低头继续写着,每写一句,众人就念一句:“头尖身细白如银,上秤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
“哈哈哈,眼睛长在屁股上,王爷,你这诗太损了,妙,太妙了!”刘徳化笑得合不拢嘴。
这首诗,是柴安前世,从一部电视剧里学的。
诗词取一根绣花针的意象,讽刺那些极端趋炎附势,只知道尊敬衣着光鲜的权贵,却丝毫不懂得尊重人的小人。
刚刚老鸨对自己那样嘲讽,让柴安一瞬间就想到了这首诗。
柴安将毛笔放下,抬头看向老鸨子:“怎么样?这首诗,能够证明本王的身份了吧?”
其实老鸨子早就听说过,皇帝让靖安王去北镇抚司历练,刚才王二波表明柴安身份时,她已经信了一半儿。
如今,柴安写的这首诗,文采斐然,笔触辛辣,绝不可能出自一名普通的锦衣卫之手,自然也就确信了。
“拜见王爷。”老鸨子不情不愿地跪下,给柴安磕了个头。
本以为能得到王爷垂青,走上人生巅峰,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柴安的这首诗,如果流传出去,估计自己将会成为整个玉京城的笑柄了。
“平身。”
“谢王爷。啊,王爷?”老鸨儿再次站起身来时,惊讶地发现,柴安竟将讽刺她的诗,放到红烛之上点燃了。
柴安看着手中燃烧着的宣纸,漫不经心地说道:“本王说要给你写一首诗,现在诗已经写完了,你记在脑子里就好。本王的墨宝,可不是随便送的。”
很明显,柴安此举的意思是,要放老鸨子一马。
柴安心知肚明,如果这诗流传出去,老鸨子的饭碗子铁定会被砸。如果因此影响了风月楼的生意,风月楼背后的股东,大概率还会让老鸨子一命呜呼。
柴安一直信奉一句话,那就是,当你将别人逼上绝路的时候,同时也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凡事留一线,放别人一马,也是放自己一马。
“兄弟们,玩归玩,笑归笑,这首诗的事儿,大家就当没发生。”柴安对着锦衣卫弟兄们交代道。
“谢王爷,我这就去给诸位官爷们叫姑娘去。”
很快,一排排女子,来到席间,坐到了锦衣卫们的身边,陪他们倒酒玩闹。
风月楼的姑娘们,都是从小培养的专业瘦马,莺莺燕燕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将锦衣卫们逗得开怀大笑,忘乎所以了。
柴安发现,就连最老实的赵大宝,也被他身边的姑娘,撩拨得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