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挡在宁弗身前,面对苏山山,脸上堆满了笑容,目光却充满了警惕:“哈哈,山山姐,你这偷听我们娘俩谈话,也太不光明磊落了吧?”
苏山山自顾自地拿了一双碗筷,做到桌旁的凳子上,夹了一口炒菜,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露出了满足的表情,称赞道:“嗯,真是好吃,你们一直说话,不趁热吃,岂不是暴殄天物,浪费了这么一桌好菜?”
“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本官跟苏山海那个阉贼的仇怨,早晚会亲自找他算账,不会为难你们的。这后宫之内,到处都是皇后的爪牙,本官如果不在附近守着点儿,怎么保证你们的安全?”
听苏山山这么说,柴安和宁弗内心松了一口气。
“山山姐,老弟一猜你就是个好人。来,老弟我,以汤代酒,敬你一碗。”柴安亲自给苏山山盛了一碗汤。
苏山山喝了一口,顿感满口鲜美,食指大动。
“其实,今日你们母子阔别多年,首次相见。却因为我一时不慎,让王凤凰带着王嬷嬷来捣乱,我该跟你们娘俩道个歉。”
“小苏大人,这说得哪里话?如果不是你的关照,我在辛者库,只怕会过得很辛苦。该我们娘俩拜谢你才是。”宁弗连忙感激地说道。
“别客气,我这不是还受了柴老弟的贿赂了吗?”苏山山笑着拎了拎紫翡翠佛珠。
柴安立马溜须道:“山山姐这样说,真是羞煞我也。昨天,老弟我去白马寺,才知道山山姐是咱大周第一白富美。作为六欲大师唯一的徒弟,就是用比这紫翡翠还大三倍的珠子当弹弓玩儿,估计眉头都不用皱一下。”
“山山姐肯收老弟这一串儿佛珠,完全是看在老弟还有几分孝心的份儿上,给老弟一个面子罢了。”
一听柴安谈及六欲和尚,苏山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就我那个不成器的师父,钱都是通过欺骗香客来的,花他的钱,我都怕沾了孽障因果,还是让他给他那还没找到的,可以传他衣钵的弟子留着吧。”
“呃……山山姐,那个辛者库的王嬷嬷,以前就没少仗着有皇后撑腰欺负人,今天有对我娘出言不逊,我想给她个小小的教训,你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别管了?”
柴安一下想到了昨天,六欲和尚有意要收自己为弟子的事儿,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少跟我来这套!什么叫小小的教训,你想干什么,你当我不知道?我身为后宫禁军大统领,绝对不会允许你胡来的。再说,即便我不管你,你真当这皇宫大内之中,那些隐居的高手是白给的?”
“皇后在后宫的爪牙众多,你若是真不想让宁娘娘受苦,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愿闻其详。”
柴安和宁弗朝中苏山山看了过来。
只见苏山山得意地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神秘兮兮地推到了宁弗面前的桌上。
“这是从我们佛门曼陀罗花里,提炼出来的一种可以暂时封住七窍五觉的药粉。服下之后,会让人进入一种假死的状态,四个时辰之后,就会苏醒。”
“宁娘娘只要吃了这药,我负责检查,向宗人府打报告时,就说宁娘娘暴毙了。老弟你在宫外找人接应一下,带宁娘娘离开京城,从此隐姓埋名,平平安安地过下半辈子,不就行了吗?”
宁弗一听,当场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怎么行?这可是欺君啊!小苏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没事儿,就算此事败露,皇帝看在我那个不成器的师父的面子,也不会真对我怎么样的。”苏山山满不在乎地笑道。
柴安将桌上的假死药粉拿起来,思考道:“没错,社会是律法的基础,律法不是社会的基础。”
“六欲大师掌管大周佛门信仰,这欺君之罪,对于普通的大周子民来说,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但对山山姐而言,最多也不过是被停职几天罢了。”
“但,老弟我,依旧不能同意山山姐的提议。”
柴安将装着药粉的小纸包,还给了苏山山。
郑重其事,面露峥嵘地说道:“不出半个月,本王一定将我娘,从这后宫风风光光地接出去,而且我娘以后,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阳光下,不用隐姓埋名,也不用离开玉京城。”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苏山山本以为自己不把欺君之罪放在眼里,已经挺能作死的了。但是,跟柴安这货一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娘,你信不信我?”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