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有赵士程一人。
赵士程本身又是英俊不凡,在一群白发长须的长辈中间,更显得非常出挑。
同一辈份的坐一桌。
杨门八女跟赵士程成了一桌。
赵士程左手边是六嫂沈雨笛,右手边是七嫂秦柔。明明是很正规的答谢宴,反而显得有一种喝花酒的既视感。
“世子,感谢您将妾身从刑部大牢中救出来,请饮此杯。”秦柔礼貌地给赵士程敬酒道。
杨门这种军旅世家,相比于文官门户,对于男女授受不亲也不是特别较真儿。
不讲究什么“食不连器,坐不连席”,只要不是男女同饮一杯,普通的碰杯对饮,倒也无伤大雅。
“七嫂客气了,咱们两家,三代世交,同气连枝,荣辱与共,搭救嫂嫂,乃是士程分内之事。”赵士程喝完,豪爽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哟,若论出生年月,世子可比七叔早,你叫秦柔七嫂,是从哪儿论的呀?”六嫂沈雨笛若有所指地含笑问道。
“当然,是从娆儿那论的呗!嘿嘿。”三嫂叶静兰,一听有八卦的味道,也探过头来,笑着参与。
杨玉娆心思单纯不是傻,一看几位嫂嫂的小眼神儿,显然是有撮合自己跟赵士程之意。
赶紧表明立场:“妹妹我已经嫁做人妇啦,嫂子们切莫逗我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是被好事之人传扬出去,坏了士程哥哥的名声,会影响他讨媳妇的!”
赵士程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壮胆儿,然后站起身来,一脸郑重地对杨玉娆说道:“娆儿,其实,我觉得,柴安那小子靠不住……”
“谁说本王靠不住啊?”柴安推开了包间的门,走了进来。
跟在柴安身后的,还有四名户部的协律郎。
在场的人,至少三分之一都是修炼者,四分之一都是二境以上的大修炼者。
大家很快发现,在天香楼下,密密麻麻地围满了近千名步军。
九门提督府,又叫步军统领衙门。之所以,不属于军方,又被称为步军,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人多。
“是本王的到来,让大家扫兴了吗?怎么都不说话了?继续吃喝谈笑啊。”柴安笑道。
大嫂程琳琅起身,体面地对柴安邀请道:“王爷既然来了,就请上座吧。”
说完,叫店小二,在镇北王和逍遥王那桌,加了一把椅子。
“不必了,本王坐这儿就行。”
柴安走到赵士程旁边,将赵士程的椅子抽了过来:“本王靠不住,世子就靠得住?”
“哼!反正比你靠得住!”沈雨笛嘴一嘟,白眼一翻,没给柴安好脸色。
“六嫂子,你觉得赵世子靠得住,你晚上去钻赵世子的被窝儿啊!一门心思的,帮着外人,挖我们夫妻的墙角儿干嘛呀?”
柴安双手抱臂,翘起二郎腿,往椅背上一倚,吊儿郎当地问道。
沈雨笛没想到柴安一上来,就把话说到了这个尺度,瞬间小脸儿涨得通红。
“靖安王,请你慎言!”大嫂程琳琅娥眉微蹙,语气不再温和。
“大嫂,本王听说,杨府的嫂子们,研究着,想撺掇娆儿跟本王和离。不知道你是否也有参与啊?杨门遗孀,是大周女子之榜样,朝廷都快给你们立贞洁牌坊了。结果,你们居然能干这种事儿?呵!拉皮条!”
“靖安王!”
程琳琅银牙一咬,一拍桌子,快步走到了柴安跟前,强忍住怒气,低头细语。
“王爷,你说之事,我实不知,回去之后,必当严查。但,今日谢宴,贵客云集,老人也在,希望你能嘴下积德,不要闹事儿。等事后,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你意下如何?”
柴安笑着摇了摇头:“大嫂说的哪里话,本王此来赴宴,又不是来闹事儿的。”
说完,柴安拍了拍手。
包间外的店小二得到信号,端着沏泡好的雨前银毫,鱼贯而入。
为在场每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都端了一茶碗。
“来,本王以茶代酒,敬诸位老英雄一杯,希望大家就算瞧不起本王,也看在本王生母宁贵人的面子上,满饮此碗!”
柴安将茶碗高高举起,说完后带头,咕咚咕咚几口喝下。
华老夫人一听柴安提及宁弗,当即站了起来,也将茶水喝了。其他的老国柱、老将军,也陆续将茶喝掉了。
“呼。”
柴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诸位,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