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律例上的任何一条,而感到羞耻。独善其身?凭什么要独善其身?”
“嗯,君子不器,是我着相了。王爷,我也该上路了,山高路远,望卿珍重。”刘徳化终于还是露出了一抹释然。
“刘师父,你准备去哪儿?”
“天大地大,随心而行。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刘师父走出三里亭,张开双臂,仰天而笑。
“好,那本王就祝刘师父,一路顺风,艳遇不断。”
“你呀,哈哈!”刘师父笑着指了指柴安,然后转身离去,背对着柴安和赵大宝挥了挥手,算是最后的告别。
“师父……”赵大宝双眼垂泪,朝着刘师父走远的方向,跪了下去。
……
第二天。
刑部侍郎的尸体,被一根钢钎贯穿,钉在了刑部衙门的牌匾上,刑部侍郎穿着官服,身上还被绑了一块布条,布条上用鲜血写着:“贪赃枉法,人神共诛”,八个字。
刑部侍郎的府邸中,不论是家人还是下人,全都在一夜之间,被尽数杀掉,无一活口。
玉京城内,顿时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舆论动荡。
昭明帝在御书房,紧急召见了苏山海。
刚一见面,昭明帝就愤怒地一拍桌子,喝道:“查!给朕狠狠地查!如此高调地杀害朝廷命官,真是无法无天啦!本朝发生这种大案,落到史书上,又要引起后人多少无端揣测?”
“陛下,刑部侍郎尸体上的布条上,写的是贪赃枉法。这反腐,可是大理寺的事儿啊。”苏山海一张嘴,就准备将差事儿推了。
“你少跟朕来这套儿!就大理寺那群饭桶,等他们查出真凶来,满朝文武都死干净啦!再说了,哪有什么反腐啊?不就是权力内斗吗?朕就让你查!三天之内,必须将真凶绳之以法,不得有误!”
“陛下恕罪,臣,还是查不了。”苏山海抱拳请罪道。
“苏山海!这世界上,是没有你在意的人了是吗?敢抗旨啦?”昭明帝瞪着眼睛质问道。
“微臣不敢。其实,此案,臣已查清,只是这真凶,不能抓。”
“不能抓?这刑部、兵部,都是吴王一党,这刑部侍郎惨死,苏爱卿的意思是,莫非是说,献王是幕后凶手?”昭明帝正恨不得找个事由,打压一下琅琊王氏最近嚣张的气焰。
“恰恰相反。是吴王。靖安王为了救一个钦犯,以帮助刑部侍郎牵线搭桥,改投献王门庭为条件,让刑部侍郎帮钦犯逃出生天。其实,靖安王在献王的阵营中,地位也非常边缘,根本没能力代表献王一党吸收成员。”
“于是,靖安王为了防止事后,被找麻烦,在救出钦犯之后,便将刑部侍郎有跳槽之心的事儿,告诉了吴王。面对叛徒,吴王直接下了追杀令。”
昭明帝一听,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吴王怎敢如此高调,就不怕事情败露,惹得龙颜大怒,失了朕的圣心吗?”
“不论献王、吴王,渴望圣眷,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入主东宫,成为大周皇太子。现在琅琊王氏权势日盛,吴王一党权势日薄。”
“要是不用血腥手段,震慑那些对改换门庭跃跃欲试的浮动人心。吴王一党,随时有可能一泻千里。到时候,争太子之位的根基都没了,还要圣眷干什么?陛下,你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父爱如山的好父亲?”
“苏山海!你说什么?”昭明帝皱起了眉头。
“微臣罪该万死。”苏山海意识到自己一时不慎,将实话说出来了,赶紧拱手请罪。
“算了,朕知道你苏山海心底里,始终瞧不起朕。所以,你要想活得久,最好对朕有用。这件事,应该怎么收场?说说你的意见。”昭明帝靠在椅背上问道。
“嗯,陛下,微臣,咱俩都假装,没看见没听见这件事儿。反正,目前陛下不能没有吴王,不然,吴王倒台之日,就是献王逼宫之时。”
当年,琅琊王氏的支持,是昭明帝通过夺门之变,成功复辟的关键因素。
一旦有机会,琅琊王氏一样可以,拥护柴泓,再复刻一遍。
“不但刑部侍郎的事儿,陛下要装糊涂。接下来,吴王为了稳固人心,会对麾下所有的,表达过有改换门庭意愿的官员们,下追杀令。到时候肯定会很血腥。而陛下你,全都不能管。”
昭明帝面露难色:“那怎么行?后人不得说朕是无道昏君啊?再说了,朕除了献王,又不是只有吴王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