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公函,是真的?”
“镇北王久居高位,对于高端文书的鉴别能力,肯定不差吧?三十年前,盘子边缘被擦拭的痕迹,都逃不过你的法眼,本王若是作假,岂能骗得过你?”
“我的意思,是想问你,这公函,怎么来的?”萧武穆激动地追问。
“这个问题,请恕本王不能回答你,因为答应了别人不能说。”
“无妨,无妨。只要这公函是真的就好呀!这下,不但杨门忠烈的遗孀们,可以免遭凌辱,你这也是救了每年五百条大周女子啊!请受我一拜!”萧武穆郑重其事地站起身来,对着柴安拱手作了一揖。
柴安连忙回礼道:“镇北王,你这,不至于吧?”
“不至于?你知不知道,这些女子,如果被送去北燕,将要面临什么?”
柴安只感觉萧武穆的反应,有点儿小题大做了,不屑的一笑。
“还能面临什么?不就是白天洗衣做饭,从事体力劳动,晚上被北燕的男人欺负吗?镇北王难道不知?在大周,这所谓的天朝上国,有多少民间女子,为了生活,过的日子,也跟去北燕差不多。”
萧武穆冷笑一声:“呵,差不多?靖安王,你把北燕那群畜生,想得也太仁慈了。你可知什么叫美人纸?”
“没听过,顾名思义,不会美人亲手制作的纸吧?”柴安猜测道。
“大周物产丰富,平民如厕后,会用草纸擦屁股,富贵人家,也有用丝绸的。而北燕不产丝绸,草纸也少。普通人,一般都用草叶木棍,而北燕的权贵,认为女子的舌头湿润又柔软……”
“停!镇北王,别往下说了,本王明白美人纸是什么意思啦!你要是解释得太清楚了,咱这顿饭还怎么吃啊?”柴安赶紧叫停了萧武穆,胃内一阵翻涌。
“这就受不了啦?还有美人盂,皮儿杯,阿姐鼓……北燕那帮畜生,把人不当人的玩儿法,花样多着呢。”
萧武穆一聊起北燕敌人,仿佛是回想起了他在边境时,目睹的那些,北燕人,对大周百姓犯下的罪行,目光满是沸腾的杀气,仿佛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饮其血。
“铁骑不满百,满百不可敌。北燕骑兵,每到秋天,都会劫掠大周边境的百姓。老百姓舍不得没收割的庄稼,一旦没及时逃跑,就会被抓去当奴隶。北燕对大周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
“结果陛下条约一签,两国休战,不打啦?大周百姓的累累血债,就一笔勾销了。哈哈,昏君啊!难怪老赵想要造反!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边境村庄里,一个被斩成两半的孩子,那死不瞑目的眼神……”
站在萧武穆身后的那名戴着兜帽的保镖,在听到萧武穆提起赵玄朗时,动作突然停顿了片刻。
“怎么?现在后悔,没跟逍遥王联手造反啦?”柴安问道。
“老赵他这个人,太意气用事啦!且不说他谋反毫无胜算,即便是被他弑君成功,玉京一乱,大周邻邦,必会趁虚而入,届时,战火四起,瓜分天下,大周国土上,将遍地都是惨绝人寰的事儿。”
“老赵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真有那一天,他肯定第一个引咎自尽。也是,老赵若是懂得考虑后果,早在身上携带一颗毒药了,也不用在谋反失败之后,求我亲手杀他了。”
回忆起赵玄朗这个老战友,萧武穆沉住气,深呼吸了几下,才稳住情绪,没让自己在柴安这小辈儿的面前崩溃痛哭。
“需要本王替你,将赵玄朗死前的话,转告给赵士程吗?”柴安询问道。
萧武穆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老赵想让士程,将杀父之仇算到陛下和琅琊王氏的头上。算了,还是别让那孩子,背上那么沉重的仇恨活下去了吧。”
“反正,照皇上这么下圣旨的频率,我也命不久矣了,就让士程来找我报仇吧。”
“不行!本世子,不答应!”
保镖的兜帽斗篷之下,露出了赵士程的面容。
“是你?”萧武穆一回头,看到为他涂药的人,居然是赵士程,内心一时间五味杂陈。
赵士程双手握住锁住萧武穆背上的铁钩,猛然拔出。
鲜血喷涌飞溅,琵琶骨不再被锁,萧武穆瞬间恢复了,武尊强者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