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解救所有杨家嫂子们的同时,换取昭明帝答应放宁弗离开皇宫。
没想到,昭明帝居然病急乱投医,为了转移舆论焦点,要将剿匪的功绩,强行夸大到旷世奇功的级别,等于是在制造假新闻了。
“呵,既然舆论的事儿,是归礼部管,礼部又属于献王一党,父皇却将剿匪的任务交给你,而不是交给柴泓。看来这次,礼部没处理好民间关于镇北王的舆论引导,真的让父皇生气了,特意给礼部挖个坑。”
“等你剿匪成功之后,礼部既要对你歌功颂德,各种正面报道,又要看柴泓的脸色,不敢把你夸得太过分了。尺度稍微拿捏地失了分寸,就容易落下个里外不是人,又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柴熙挠了挠头,有些迷惑地眨巴眨巴眼睛:“不会吧?父皇将剿匪的任务交给我,难道不是因为我比老三的带兵能力强吗?”
“啊?你是这么想的?”
柴安心想,柴熙作为七珠亲王,在玉京城里是什么根基?赵玄朗作为一个异姓郡王,在玉京城什么根基?
但凡柴熙有一点儿带兵能力,当初也不至于,被逍遥王堵在自己的王府里逼着造反吧?
不过,柴安出于善良,还是出言认同了柴熙的想法:“也许,是大哥想多了吧。”
柴熙跪在萧武穆的墓碑前,对萧武穆说道:“舅舅,外甥眼看就要去建功立业啦!您是咱们大周的战神,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一举剿灭九尧山的水匪啊。”
说完,柴熙从竹筐中,拿出带来的纸钱,在萧武穆的墓前点燃了。
柴安跟柴熙、柴泓,小时候都是在宫中长大。
深知,柴熙这个人,虽然本性就坏,但对于萧武穆这个舅舅,还是有几分真情的。
看在萧武穆的面子上,柴安也蹲下身来,拿起几张纸钱点燃:“你偷偷来祭拜镇北王,能恰好碰到我,应该就是冥冥之中,镇北王对你的保佑。要不,本次剿匪,我去给你当个军师?”
柴熙听柴安这么说,当即认为,柴安是打算跟着他分功劳,脸色顿时一变,身体下意识向后一倾,委婉地拒绝道:“哎,大哥的美意,二弟心领了。我颇懂兵法。完全可以眉毛胡子一把抓,同时兼任元帅和军师。”
“而且,这三位江湖豪杰,都是我亲自去刑部的资料室里,精心挑选的。来,你们三个,跟我大哥介绍一下,你们跟九尧山的渊源。”
花千树说:“老夫三年前,在九尧山入伙过半个月,山寨之中,有多少个英俊的小男孩儿,老夫一清二楚。”
琵琶鬼姬说:“我一年前,入伙的九尧山,待了三个月,后来,他们嫌我不会弹新曲子,将我逐出了山寨。但我可以凭借记忆,将九尧山内的大概地图,绘制出来。”
白玉珠说:“我和我娘,是半年前,上山入伙的,因为我们修炼的功法,需要不断地跟不同的男人成亲。所以,我和我娘,知道山寨内,十分之一的男头领的真实实力。而且,我娘目前还在山寨中,可以做内应。”
柴熙伸出大拇指,指着这三人,对柴安自信满满地笑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按理说,本王带着西山锐健营的兵马,去剿灭九尧山水匪,就如同大炮打蚊子。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本王丝毫没掉以轻心,还是将前期的调查工作,做得如此充分。确保首战,即决战,旗开,即得胜!”
上赶的不是买卖,柴安一看,柴熙既然已经拒绝了自己的好意,也不再坚持了,对柴熙点点头道:“嗯,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大哥就只能等你立下盖世奇功后,再祝贺你啦。”
“好说,好说。”柴熙将竹篮中的纸钱都烧光了,就带着花千树、琵琶鬼姬、白玉珠他们三个,离开了萧武穆的墓地。
柴安见琵琶鬼姬和白玉珠,这两位女士都走远了,才赶紧跑到一棵树下,酣畅淋漓地放了个水。
杨五郎为了防止火灾,用棍子将还闪烁着微弱火光的纸钱,彻底压灭,随口说道:“江湖上有一句话:宁过鬼门关,不闯九尧山。吴王这次去剿匪,只怕并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柴安也表示认同:“嗯。以那三名高手的实力,既然会不约而同的,选择去九尧山入伙,足以说明,那里的水匪,断然不会如当地官员所上报的那么简单。”
“若是大炮打蚊子,还没打过,那可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