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这次出兵,布日固德毫不担心,在他看来这场战争是注定胜利的,说不定下次再见自己就不再是百夫长而是千夫长了。
看着布日固德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朱慎锥也不好打击他,只能说了几句让他小心些,毕竟战场上刀枪无眼,再勇猛的将军也难免会有损伤,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认识的一个蒙古将领就这样折在战场上。
只要布日固德能活着回来,战争的胜负又有什么关系呢?布日固德在,以后再来草原,朱慎锥也算有了一条可靠的商路,这对于他来说是件最重要不过的事了。
具体的交易有下面的人去办,这点朱慎锥和布日固德都不担心。这次交易也算双赢的局面,通过交易布日固德从朱慎锥这占了不少便宜,而朱慎锥实际上也没吃亏,无非是多赚些少赚些的区别,借此和布日固德搭上关系,对朱慎锥来说远比卖掉这些货更值得。
聊着话的间隙,外面的交易就结束了,等到布日固德的人和马世州再一次回到蒙古包,汇报了交易完成之后,布日固德心情就更舒畅了。
心情大好的他热情地招呼朱慎锥,说今天晚上请朱慎锥他们吃烤全羊,一来是为交易完成进行祝贺,二来也是感谢朱慎锥,希望以后他每次来草原都先找自己。
当天晚上,在布日固德的营帐,热情的布日固德不仅请了朱慎锥,还找来了两个同部落交好的百夫长一起作陪。
几人喝着酒,大口吃着烤全羊,再加上朱慎锥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些其他的美食,这顿晚宴吃喝极为尽兴。
兴致来了,酒不免就喝多了,半醉的布日固德还亲自下场跳起了舞,一个百夫长哼唱着蒙古长调,另一個兴高采烈拍打着节奏,就连朱慎锥也被布日固德给拉下了场,学着布日固德的样子手舞足蹈跳了起来。
看着朱慎锥有些别扭的舞姿,众人乐得哈哈大笑,现场气氛热烈到了。
男人和男人,哪怕一个大明人和三个蒙古人,相互拉近关系最好的方式不过就是如此了。这一顿大酒下来,醉醺醺的大家全都成了好朋友,其他两位百夫长更是对朱慎锥今天特意准备的闷饭和其他美食赞不绝口。
当着布日固德的面,他们拍着胸脯向朱慎锥保证,哪怕以后朱慎锥来自己部落,布日固德不在也可以去找他们,作为朋友,一定会好好款待。
朱慎锥的酒量很不错,可和这些蒙古人比还是差了些,今天的马奶酒喝的实在有点多了,宴后的朱慎锥摇摇晃晃地告别布日固德等人后勉强返回自己的蒙古包,到了地方,他一头钻了进去,脚步虚浮地往厚厚的毯子上一躺,下意识伸手就去抓摆在一边的水囊。
抓起水囊,打开盖子仰头喝,可没想喝了才两口里面就没水了。
用力摇了摇已经空掉的水囊,朱慎锥起身找水,可感觉脑袋晕沉沉的实在起不了身,他冲着蒙古包外喊了一嗓子。
喊声落下,片刻一个瘦小的影子从外面进来,进来后就跪地伏在那边一动不动。
蒙古包里灯光昏暗,朱慎锥一时间也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口干舌燥的他又说了一声拿水来,可对方却没丝毫动静。
摇摇头,朱慎锥定神努力望去,这才看清楚跪在那边的人不是他的人,而是布日固德给他的三个奴隶中最小的那个。
相比昨日,马世州给他们洗刷过后,这个奴隶身上的味道淡了许多,脏兮兮的衣服也换了一身,看着比之前也干净了些。
“水!我要喝水!”因为喝多了酒,朱慎锥的注意力有些分散,也没顾得上询问为什么是他进来,改口就用蒙语说了一句。
小奴隶听懂连忙应了声,倒退着出了蒙古包,片刻后又回来了,手上多了一个水囊。
“主子,您喝水……。”双膝跪地,小奴隶来到朱慎锥前,双手托着水囊递给朱慎锥,但朱慎锥现在的酒劲有些上来了,眼神恍惚之下一伸手却没抓到水囊,整个人还摇晃了下。
小奴隶顿时一惊,他连忙扶朱慎锥,迟疑下后打开水囊的木塞小心把水囊送到朱慎锥嘴边。
迷迷糊糊之中,朱慎锥感觉到了这些,他也顾不上什么,张口就在小奴隶的服侍下大口喝了起来,喝了好几口水这才感觉舒服多了,停下后,朱慎锥吐出一口长气,闭眼合衣就躺了下去,接着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看着朱慎锥就这么沉沉睡了,小奴隶跪在一旁也没离开。他把水囊塞好抱在怀里,然后就留在了蒙古包里,静静守候着朱慎锥。
这一晚,很少做梦的朱慎锥却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