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若非齐师爷及时前来,我等还不知会被闹事之人如何处置。应该是崔某感谢王知县的援手才对。”崔世英也起身倒酒与之客套。
两人相互敬酒之后,便进入了正题。
“王兄,今日带头挑事的是何人?有什么来头?竟然连巡抚衙门都不放在眼中?齐师爷带来的衙役众多,为何只是劝闹事之人离去,而不将那些人押入县衙大牢?”崔世英疑惑不解,遂问道。
“崔贤弟远道而来,对于安丘的情况不太了解也很正常。今日带头闹事之人是本县县丞黄承禄的堂弟,平日仗着族中的兄弟横行乡里,巧取豪夺。若只是如此倒也不足为虑,关键在于黄承禄有一姐一弟。”
“黄承禄的姐姐早年就嫁给了一落魄书生,这书生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普普通通,平凡无奇。但是,自从书生娶了黄承禄的姐姐便一发不可收拾,短短几年便中了秀才、举人,几年后甚至高中进士。”
“凭借着黄家的财力,这书生官运亨通,花费了不少银子后,竟然被派往青州府衙任职。”
“而黄承禄的弟弟,名为黄承嗣,任县衙巡检司巡检。平日里不仅蛮横无理,还多次与我对着干。即便我多次上奏府衙,可都是杳无音讯。后来,通过多方打探,才知道了这黄承禄的背景。”
“今日,那黄家一干人员闹事,也是为黄承禄出力。想把我从知县的位置上拉下,然后扶持黄承禄任职知县。”
王世哲不仅将黄承禄的背景、身后靠山、以及家族势力娓娓道来,更是将其所犯恶行全盘托出。
“此等贼子,崔世英必会如实上奏抚台大人,还得劳烦王兄将此人的罪证交到我手中。待返回济南府后,我要亲自呈交大人。”崔世英一脸真诚望着王世哲,郑重其事的说道。
“崔贤弟,并未我不愿意交给你。只不过经历了今日之事,那黄家必定会盯紧了县衙的动作,不会轻易的让报信之人离开安丘。我担心你们一行人恐怕是被重点关注的对象。”王世哲满面愁容,一副束手无策的表情。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黄家人就敢这般目无王法,简直是闻所未闻,触目惊心。”
“那赈灾的粮食不会也是黄家人在其中捣鬼吧?若是等灾民手中的粮食吃完,后续的粮食没有运来而生了事端,王兄你是首当其中啊。”
“届时,再加上黄家人上下运作,你这知县的位置怕危险了,黄承禄觊觎你这县令的位子怕不是一日两日了。”崔世英将眼前的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
但是,众人听了以后个个一副心烦意乱、无精打采的样子,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一筹莫展,无可奈何。
“王兄,县衙这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把信件传回济南?传到昌乐也可以。”崔世英一脸期待的看着王世哲,坦言道。
“很难。安丘至昌乐的距离也就百里左右,平日里骑上马,一日的功夫也就到了。可如今虽然困难了许多,倒也并非没有法子。”
“黄承禄那帮人肯定是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你们身上,若是找一全不相干之人前往送信或者传口信,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人不太好寻找,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消息出卖给黄承禄。”王世哲顾虑重重,明显对县里的百姓充满了不信任。
“王兄,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放手一搏。我觉得我们可以多找一些人,再安排县衙中人、以及济南府的人以假乱真,迷惑对方。传递消息的人多了,总会有人把消息传出去。”崔世英恳切地说道,希望可以得到他的支持。
“好,那就按照崔贤弟的法子办。大不了陪着诸位一块进大牢。”王世哲微微一怔笑着赞同道。
随后,三堂内便传出了众人的哈哈大笑。
安丘县城以西的一处豪华宅院内。
“我只是让你们带人去冒领粮食,伺机作乱。谁让你和巡抚衙门的人对着干的?”一干练壮硕男子大怒道。
“堂兄,那帮人又没有穿官服,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巡抚衙门的人啊?再说了县衙的齐师爷到了以后,我们不是也让他们走了。”带头闹事男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满嘴没有一句实话。
“愚蠢,事到如今还在狡辩。把他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你们几个谁也不准踏出宅院一步。”干练男子处事果断,做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二弟,这段时间派人你盯紧了出城的外地人,无论如何不能放他们出城。至于县城内的人,也要严加搜查,你可一定要谨慎小心。等姐夫传信过来,再行计较。”干练男子千叮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