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与天启皇帝的谈话,刘卓就向朝廷递交了辞呈,而后耐心等候消息。
朝堂之上,因天启皇帝再次提及刘卓的爵位封赏事宜,百官又开始各抒己见,议论纷纷。
就在刘卓等人静候朱由校的旨意时,刘卓的住处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刘将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工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崔呈秀满脸微笑,十分客气道。
“崔大人可真是官运亨通啊,不过区区两年时间,便已经官居一品了。历朝历代,能有如此升迁速度的,也只有崔大人了。”刘卓笑着夸赞道。
崔呈秀作为魏忠贤的党羽,在崇祯帝即位之后,虽然辞官返乡,但还是难逃一死。若是可以将其揽入麾下,日后必定可以发挥不小的作用。
“将军就莫要取笑在下了。我升迁如此之快,刘将军心知肚明,何苦取笑在下呢?”
“近日,朝中百官对于将军的封赏等事可谓是争论不休。依陈某对于陛下的了解,将军封侯之事怕是十拿九稳了。”崔呈秀态度和善,满脸堆笑道。
对于刘卓此人,崔呈秀一直都看不透。放弃辽东兵权、辞官、上交火器秘方,这一件件都显示出刘卓并无不忠之心。但,崔呈秀绝对不相信刘卓甘愿辞官归隐。
今日前来,一方面有魏公公的吩咐,也有自己的诸多疑问。
“此事,陛下已然言明。崔大人此来可不是报喜,贺喜才最恰当。”刘卓似笑非笑地看着崔呈秀,坦言道。
“刘将军快人快语,大丈夫也。”
“崔大人有事不妨直言,不必藏着掖着。”
“刘贤弟,我有一事不明。你为朝廷扫除了辽东大患,功勋卓着,可借此时机入主中枢。这可是无数同僚梦寐以求的良机,可你为何辞官归隐呢?”崔呈秀一脸的严肃、认真,百思不解道。
“少华兄,我且这般称呼你吧。”
“我之所以选择此时辞官归隐,乃是有不得已之苦衷。今日所言,你知我知,切勿传至第三人口中。”
“前几日入乾清宫,有幸面见陛下。我观陛下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大妥当,普通的药石怕是回天乏术。因此,刘某不愿意卷入宫廷争斗之中。”刘卓一脸平静的说道。
“贤弟是如何得知?此事干系重大啊!贤弟切勿胡言乱语啊。”崔呈秀大吃一惊,脸色大变,随即劝说道。
“少华兄可就有所不知了。在下年少之时,阅览各种奇书杂文,对医道略有所闻。陛下的的症状与医书中的所记载并无二致,所以才有此断言。”
“原来如此。”崔呈秀随意的点了点头,但脸上震惊之色丝毫不曾减退。
怪不得自年初以来,魏公公处理朝廷公务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怕也是为陛下的身体担忧吧,崔呈秀心中暗暗猜测。
“其二,陛下对刘卓有知遇之恩。刘卓曾经承诺陛下五年平辽,现已经实现诺言,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刘卓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崔呈秀是个聪明人,必然能猜到天启皇帝朱由校驾崩对魏忠贤、及其一众党羽造成的后果。透露朱由校即将驾崩的消息,对崔呈秀也是示好之意。
若是能够挽救崔呈秀一家老小的性命,凭借刘卓与其交情,多半能将其拉拢过来。
“那依刘贤弟之见,陛下之后是由何人继承大统呢?”崔呈秀惴惴不安地问道。
“陛下至今没有子嗣,而先帝的子嗣中,只有信王朱由检尚在,故而陛下会传位于信王即位。”刘卓思索片刻,随后便一脸信誓旦旦的说道。
“信王与东林党人走得近,若是信王即位,魏公公与我等一众党羽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崔呈秀苦笑道。
“少华兄,你就没怀疑过刘某是在说笑吗?”刘卓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崔呈秀。
“就算你是开玩笑,我也认真了。”崔呈秀认真道。
“哈哈。”刘卓哈哈大笑。
三日之后,天启皇帝一锤定音。
封原靖虏将军、山东巡抚、右副都御史刘卓为靖辽侯,岁禄一千五百石,子孙世世承袭,给诰书。
从嘉靖元年开始,一直到崇祯十六年共一百二十余年,以军功封爵者,仅辽东总兵李成梁一人封宁远伯。由此看来,天启皇帝给的这个侯爵分量还是不轻的。
信王府。
“没想到我这位皇帝哥哥竟然会封刘卓为靖辽侯,也是百年以来的第一位侯爵。”信王朱由检感慨道。
“即便是他封了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