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时辰了?”刘卓向身旁的亲卫询问。
“还有一刻钟就到亥时了。”
这至少还得有两个小时才能动手,真是漫长的一夜。这家商行也够傻的,不知道站在高处,基本上周边的情况都能一览无余、尽收眼底吗?
周围一片都是紧闭门窗,乌漆麻黑的,就你们屋内的灯光亮着,好像不知道你们来搞乱的。竟然还傻到主动开门派人出去,明显的不打自招。
本来还有些疑惑,这下实锤了。
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白甲、红甲。幸好提前察觉了,不然一个疏忽,猝不及防之下还真的就让人一击而中了。
突然下方出现一阵的骚乱,好像是鲁知府鲁廷彦要闯上来。刘卓对此满不在乎,任由这位知府大人怒气冲冲的带人上来。
看这样子,多半是没有提前打招呼,而惹得知府大人生气了。
“刘巡抚,封城、宵禁,如此大事,难道巡抚衙门不需要提前知会我知府衙门吗?”鲁知府恼羞成怒,大声质问。
“我可听说,鲁知府手下有人上报了城中商队有问题,但最后好像没人关注此事啊。”刘卓直接甩锅给了知府衙门。
“就算府衙没人关注,也轮不到巡抚衙门封城吧?”鲁廷彦依旧怒气难消的回怼。
“鲁知府此言可就大错特错了,城中混入后金鞑子,并且藏匿数量不详的长弓。敢问鲁廷彦大人能否应对?”刘卓神情凝重,一脸严肃的反问道。
“后金鞑子什么时候混进城中的,我怎不知?藏匿长弓,可有凭证?”鲁廷彦的气势弱了几分,但还是不依不饶的问着。
“那就劳烦鲁知府在此地与我等待几个时辰了,届时,一切自有分晓。”刘卓淡淡的说道。
“刘巡抚,你可莫要诓我。不然,本知府拼了这顶官帽也要上奏你的种种罪行。”鲁廷彦依旧怒气未消。
“请便,不送。”刘卓看都不看一眼,回复道。
“你……竖子。”鲁廷彦望着刘卓那嚣张的模样,挥袖离去。
当鲁知府气急败坏的走下楼后,随口吩咐身边的差役:“给本府找个地方,本府今夜倒要看看有没有鞑子藏匿城中。”
“大人,这般惹怒他,倘若这位知府大人上奏,会不会对大人不利。”
“毕竟大人未经过鲁知府同意,就去知府衙门提调犯人,这样做不符合规矩啊。他好歹和大人同级,历来都是小人难缠啊。”身边的吉达有些担忧的说。
“不妨事,这个鲁知府认得清形势。即便是我与他不和,他上的奏疏,多半也会留中不发。最多也就斥责几句,算不上什么。陛下独坐深宫大殿,最希望看到的是地方不和,而不是一团和气。”
“如果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做事勤勤恳恳,上面的反而害怕了,便无法体现那些人存在的意义。在如今这个党争不断的时期,必须要倒向一方,寻求庇护,不然就会被夹成肉酱。”刘卓长舒一口气,随后拿起望远镜盯着客栈。
吉达听了刘卓的一番解释,也不再追问。
这些当官的就喜欢斗来斗去,和内部的官员斗,和外面的斗,老是这么斗来斗去的有啥意思?搞不懂?
随后,吉达识趣的在一旁陪着,不再言语。
客栈内,商队中的年长的男子正在一群满是鞑子的屋内交谈着。
“诸位大金的勇士,我们此行的踪迹不知为何就泄露了。现如今的局势,范某也无能为力,只能向诸位求救了。”
“还请诸位今夜一定要助我逃出去啊,无论真金白银,还是粮食与丝绸布帛,任凭诸位开口。”范姓商人脸上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低三下四的恳求道。
听到范掌柜的言语,几个壮硕的大汉不屑的冷哼几句。
“此次行动,皆是四贝勒亲手安排实施,怎么可能会泄露?”一个貌似领头的鞑子有些难以相信的说着。
“是不是你们这些汉人泄密的?”一旁的几个鞑子满脸怒气的发问。
“你们几个把嘴给我闭上。”领头的鞑子厉声斥责。
“按理说,是不会泄密的。早些时候,大汗就议过此事,只是最终未能决定。距离最近的一次议事,可是有不少的汉人在场的,是不是那些汉人做的,谁也不知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付面前的大敌。”一个鞑子模样的汉人,分析的头头是道。随后,接着对领头的鞑子说着。
“大人,这登莱巡抚刘卓可是不简单啊,外面统领的说不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