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三年九月,刘卓乘船又一次来到了长生岛。找到李有为与张义二人后,刘卓开门见山,直接表明了来意。
“大人的意思是要借用一批劳力,劳力的年龄在三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用劳力抵偿部分债务?”李有为与张义望着刘卓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当年欠下的账对长生岛来说就是沉重的包袱,直至今日,才还了一小部分。若不是眼前之人面慈心善,后金也没在辽东半岛派驻多少的兵力,自己等人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这对你们来说可是相当的划算,况且,我们当初约定的是一年内还完。如今,你们还一半都没有还完,这有些不合适吧?”赵谦一脸平淡的说。
“那你想怎样?”张义认真道。
“不怎么样。当初说的好好的,一年之内交付等额的物品或现银。你们如今又是如何做的?”赵谦一脸不善的说着。
见张、李二人沉默不语,赵谦继续说。
“货物拿不出来,银子又没有?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公子的银子、一船一船的货物是大街上捡的吗?”赵谦厉声质问。
“岛上的物资有限,我从你们这借走几千人,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减轻、降低了你们的供给能力,还能抵消部分的债务。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举两得。我时间有限,一句话,答应还是拒绝?”刘卓这下是完全没有耐心了。
“公子要借用多少人?”李有为低头沉声道。
“四十岁至五十岁男子两千人,三十至四十岁的一千人,三千人干苦工一年抵消剩余所有的债务,期间的食宿由山东这边提供。”刘卓不假思索道。
“成交。公子什么时候派人过来?”李有为询问。
“十月份,我让卢海过来,先运一千人。剩下的明年解冻,再过来。” 刘卓想了想后,干脆利落的说。
“好,此事就按照公子说的来。”张义咬牙答应。
望着脸色难看的二人,刘卓忍不住说道:“你们两个确实仁义为先,但是仁慈当不了饭吃。哪天,你们无法给他们提供足够的物资供应,你们就会被自己的仁慈害死。”
说完后,刘卓头也不回的走了。
接下来的皮岛之行就顺畅了许多。鉴于登州几次为毛文龙运输粮草、兵器。毛文龙在借调一事上显得十分痛快,耗时没多久,关于借调劳力一事就达成了一致。
此时的东江部,粮草、物资供给并不在登莱。朝廷从海路登运往登莱,然后再转运至皮岛。登莱是个中转站,但这也是以防东江部的毛文龙有二心,从而更好的节制东江。
“刘大人,前段时间,有个姓朱的淮安商人来到了皮岛。此人带来一个消息,称朝鲜咸镜道北面的女真部落中有辽民屯种。”
“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可以骚扰劫掠一番。不知巡抚大人怎么看?”毛文龙拿起茶杯望着刘卓这位巡抚大人。
“骚扰劫掠可以。但是,我建议行动的时候,隐匿行踪,处理周边岗哨,尽可能不要放跑一人。不然刚获取的战果,转瞬间就成了别人的。”刘卓一脸认真的嘱咐道。
毛文龙的许多次袭扰,尾巴都没有处理干净。前脚刚走,女真人就后脚赶到,然后大肆杀戮。
其若是能静下心来,好好练上一、两年的兵,手上的两万余人马怎么也能发挥不俗的战力。
“不知巡抚大人近几年内,是否有出兵辽东的打算?”毛文龙好奇的询问。
“近两年内应该没有出兵的打算。辽东半岛那块区域,毛总兵有兴趣的话,可以派人过去。但是若是爆发大规模的战斗,登州这边可能参与不了。”
“我这边刚招的一万新军还没上过战场,形成不了战斗力。”刘卓结合登州的实际情况说道。
“若是我等长时间没有作为,岂非辜负了圣恩。”毛文龙在一边装模作样的表演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后金女真八旗军骁勇善战,我大明朝实在是没有哪支军队能够在野外与之一战的。将领领兵在外,如若只念圣恩,不顾底下士兵的性命,岂非草菅人命。”
“这种话,还望毛总兵以后不要再提。否则,一旦伤了底下一众士兵的拳拳报国之心,就很难能够挽回了。”刘卓严肃道。不等毛文龙开口,便继续说。
“毛总兵也与后金的八旗军较量过了,后金八旗军的战力又不是没体会过,何故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官话。”
“后金八旗军的强悍也只有川军中的白杆兵、浙军中的戚家军、辽西精锐能够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