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刘卓提拔到山东巡抚这个位置,刘卓的一举一动必然会被人盯着,那时就不帮他而是害他。
刘卓的年轻是个硬伤,绝对受人嫉妒,还不如再让刘卓埋头历练几年。
“朕作为皇帝,连想用谁的资格也没有吗?那朕做这个皇帝有何益处?有何益处?”天启皇帝顿时勃然大怒,眼睛死死盯着魏忠贤怒吼。
“陛下请恕罪,臣所奏均属实情,还请陛下三思。”魏忠贤跪地埋着头说。
大殿中立时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天启皇帝才缓过来,说道:“以后在钱粮方面多倾斜登莱,至于刘卓在奏疏中所奏朕全部准了。”
“臣遵旨。”魏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
待天启皇帝走后,魏忠贤才缓缓起身,坐在椅子上思考如何对待刘卓。
陛下如今过于看重刘卓,我若是不对其有所表示,以后怕是很难掌控了。下定决心后,魏公公便开始动笔。
……
登州府城。
“你已经打算好了吗?明年就再一次登上辽东吗?”董映雪穿着厚厚的棉衣紧握刘卓双手。
“你不用多想,我登上辽东,也只是占据要紧地方。好让百姓安心耕种,从而减少钱粮的消耗,不会对后金发动大规模的行动。”刘卓向媳妇缓缓道出自己进驻的目的。
“九月份的时候,我去了次长生岛,岛上的百姓过得并不好。登莱两州的供给与城外收取的税银在实是养不了太多的士兵。若不是商行在练兵前购置了大量的粮草供给,这兵能募多少都不知道。”
“本想着通过海上的的便利,插手海贸,奈何登莱先天优势不足啊。或许等水泥路修成才会有所好转。若是日后收不了回报,可就坑苦了刘家。”刘卓一脸无奈的说着。
“你就没想着请求朝廷拨出一笔军饷吗?”董映雪疑惑不解。
“想过啊。奏疏递上去不是石沉大海,就是拨下来银两杯水车薪。朝廷把重心全部放在了宁远一线,对于登莱、东江确实是不太看重。宁远一带十多万的兵马,而登莱也就几万人,你觉得朝廷会在乎小小的登莱?”刘卓反驳着。
“都是在为朝廷当官,为大明朝打仗,朝廷不能厚此薄彼。你不写条陈上奏,我来帮你写。”董映雪放平纸张,拿起毛笔思索片刻,开始写道。
前世的时候,孙承宗经略辽东四年,练兵、修城,步步为营,渐渐推进。派兵占据锦州、松山、杏山、石屯及大小凌河各城,形成宁远防线。
天启五年,明军自宁远又向前推进二百里,从而形成了以宁远为中心的宁锦防线。孙承宗在辽东期间,与天津巡抚毕自严、登莱巡抚袁可立遥相呼应。
“关门息警,中朝宴然,不复以边事为虑矣。”这就是对孙承宗的评价。孙承宗虽未直接参与后来的宁远、宁锦之战,但是其修筑的城防、购置的火炮确实在大战中发挥极大的功劳。
孙承宗是有功,不否认。
但是,孙承宗在辽西花费的白银太多了,达上千万两的白银。朝廷每年都要投入海量的银子,疯狂建造的堡垒,把大明财政拖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崇祯朝时期,后金更是屡屡南下劫掠,对关内的百姓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如若将这些白银全部用在养兵、练兵上,可能就是另一番的场景。
天启小皇帝后来可能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才让其致仕。随后高第代替孙承宗经略辽东,高第主张撤掉宁锦防线,但是袁崇焕不同意,才有了宁远、宁锦大捷。
现如今,除了刘卓、毛文龙关注辽东半岛,好像也没有什么人看重辽东半岛。
后金对待辽东半岛与毛文龙也是不太重视的意思,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广宁、宁锦州一线、以及察哈尔蒙古身上。
“娘子,不必如此为我忧心的。明年就有转机了,你难道连我的话也不信?”刘卓望着在写奏疏的媳妇说。
“你不是说上不上疏都一样,那倒不如上一次奏疏。再说了,这不是为了你一人上奏疏,而是为了城外上万的将士上奏。说不定,朝廷看到了这个情况,就同意了。”董映雪继续坚持道。
虽然自己的夫君有一些大逆不道之言,甚至还想着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是现在好歹还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
将领募的士兵,一直私人出钱粮养着,算是怎么回事呢?不给拨付粮饷,以后就真成私兵了。
望着那一脸坚持的媳妇,刘卓也不知如何是好,也只任其施为。刘氏商行、刘家对于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