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城——
一则惊人的消息如疾风般迅速传播开来,在这座繁华的城池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城内的百姓这两日无不沉浸在激烈的议论之中,他们所关注的焦点,乃是南疆有人意图谋反。
在城中一间典雅的茶楼内,雕花的窗棂间透进缕缕温暖而柔和的阳光,将那朱红色的桌椅映照得越发鲜艳夺目。大堂的正中央,一方古朴而精美的屏风上,绘着栩栩如生的山水画卷,仿佛将这尘世的喧嚣与纷扰巧妙地隔绝在了另一边。当人们抬头仰望,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精致宫灯散发着温馨的光线,使得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典雅而宁静的氛围。
茶客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有的低声细语,交流着心中的想法;有的则轻轻抿着手中的香茗,静静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在角落里,一位身着长衫、气质儒雅的公子哥轻摇着手中的折扇,面容之上布满了凝重之色,缓缓说道:“这镇南侯向来战功赫赫,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怎会突然传出谋反的消息?这着实令人费解啊!”
同桌的一位青年闻言,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回应道:“听闻是朝廷对他多有猜忌,不断地削弱他的势力,这才逼得他走投无路。再加上如今那位圣上病危,恐怕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一旦圣上逝世,其他皇子又怎会容忍他在南方继续作威作福?依我看啊——”
“夏兄慎言——”长衫公子哥脸色骤变,眼中满是惊慌,急忙伸手阻止了青年欲要继续说下去的趋势。
与此同时,靠窗的一桌,几位商人模样的人眉头紧皱,满脸的忧虑与不安。其中一人忧心忡忡地说道:“这要是真的打起来,咱们的生意可就难做喽。这战乱一起,交通阻断,货物无法运输,咱们可要遭受巨大的损失。”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南疆到京都这一路,不知又要遭受多少战乱之苦。百姓流离失所,田园荒芜。你说他镇南侯好好的待在南疆享福不好吗?非要谋反,这不是给大家带来无尽的灾难嘛。”
这时,茶楼小二忙碌地穿梭于桌椅之间,手中提着茶壶,为客人们添茶倒水。他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但偶尔也会驻足倾听几句客人们的议论,那原本平和的面容上此刻也满是焦虑与不安。
类似的议论之声,不光在潞州城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在相邻的永安州也隐隐有了传言。而制造这个话题的主谋,此时正马不停蹄地朝着京都逼近。
而被传谣的主角,镇南侯端木镇疆,此时还被困在永安州地界,甚至还没有离开永州郡地界,只因他们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在永安州,永州郡与另外一个郡城的交界处,连绵的山峦之间,镇南侯的营帐矗立其中。此刻,镇南侯在营帐内焦躁地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外面的雨水无情地敲打着营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也在为镇南侯所遭受的这莫须有的罪名而愤怒不平。
“侯爷,这谣言传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凶,定是有人在背后蓄意陷害!”坐在下首的一位副将怒发冲冠,他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声音中充满了愤愤不平。
端木镇疆停下脚步,那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炬,炽热而坚定:“老夫一心为国,在南疆抵御外敌,守护边疆安宁。此番回京复命,竟遭此污蔑!待老夫查明真相,定要让那幕后黑手付出惨痛代价!那些宵小之辈如此制造谣言,无非就是怕老夫回京后动了他们的利益罢了。”
营帐之外,六万精兵在峡谷中休整。连绵的阴雨让地面泥泞不堪,士兵们的身影在这阴沉的天气中显得有些压抑。他们虽对镇南侯忠心耿耿,毫无二心,但谣言的影响也如同阴霾一般,让他们的心中泛起了一丝忧虑。
遥远的京都,此时的气氛同样紧张而压抑。
这两天,大皇子龙墨宇满嘴都是水泡,那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显得憔悴而狰狞。安王府内,大多数人都曾被他或打或骂,每个人都噤若寒蝉,生怕触怒了这位怒火冲天的主子。
此时,龙墨宇正在厅堂内大发雷霆,下人与侍卫们个个把头低得快要贴到自己的胸腔了,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来自家王爷的滔天怒火。
龙墨宇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向地面,瓷器破碎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厅堂中不断地回荡,令人心惊胆战。“这该死的东西,这么快就要把本王赶出城吗?下旨下旨,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没人敢回答龙墨宇这大逆不道的话,只有他双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额头上青筋暴起,继续歇斯底里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