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流浪者。”
熙熙攘攘之中,李维第一时间就在争抢球权的人山人海里注意到倒地不起的雅各布斯,这不是雅各布斯,这绝对不是雅各布斯应该出现的反应。
很少人知道,雅各布斯被父母抛弃,小学的时候就一直在不同机构辗转,中学的时候甚至无家可归流落街头,他曾经在整整十个月时间里过着流浪汉的生活。
他需要和别人争抢食物,也需要捍卫自己的纸箱,这是他避免在寒冷冬天看不到次日太阳的唯一办法。
如果不是遇见收养机构里的一位贵人,坚持让雅各布斯回到学校,并且坚持雅各布斯报考大学,也许雅各布斯早就已经横尸街头;再后来他又遇到沙班和伯恩斯,愿意给他一次机会,进入红潮风暴。
所以,一直以来,雅各布斯沉默寡言,只是默默训练,这是他报答教练的唯一办法,也是他改变人生的唯一途径,他比任何人都专注也比任何人都投入。
出现掉球,这样的失误没有人愿意看见,但万一出现,雅各布斯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原地争抢回来,重新控制球权。
然而,今天他没有。
那个沉默而坚韧、倔强而好斗的雅各布斯没有这样做。
李维的心脏狠狠收缩起来,一种不祥预感笼罩心头。
“耶稣基督。”
李维咒骂了一句,马上跑入球场,快速冲了过去,将人群拨开,然后就看到抱着膝盖满头大汗躺在地上蜷缩成为一个虾米的雅各布斯,心脏沉了下去。
“医务人员。”
“医务人员!”
雅各布斯紧紧咬着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抱住膝盖,明明额头正在冒汗,但脸色却如同白纸一般。
“橄榄球,李维,橄榄球!”
雅各布斯脑海里就只有一个想法,绝望地看向李维,苦苦哀求着,希望李维能够告诉他,球权没丢。
他无法承受自己丢掉球权的残酷现实。
但李维知道,不止他累,雅各布斯也已经达到了极限,他们不应该忘记,雅各布斯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几个月前还是高中生,这才是他的第一个赛季,本场比赛,他也和所有人一样燃烧了自己。
失误,从来都不是失误那么简单。
然而。
看着满头大汗的雅各布斯,身后却传来克莱门森老虎肆意庆祝的声音,这让霍华德和赫茨他们的理智一下崩断,熙熙攘攘地和对手推搡了起来。
一阵喧嚣。
李维猛地转头,所有怒火所有焦虑所有恐惧全部沉淀下来,“冷静?全部都他喵地给我冷静下来!”
“你们在看什么,把他们拉开,全部都马上冷静下来。”
“闭嘴,全部都闭嘴!”
一连串呵斥,李维让自己的队友把那些愤怒的公牛全部拉开,他没有时间理会他们,重新看向雅各布斯。
“流浪者,冷静,先看看你的膝盖。”
雅各布斯眼神坚定地看向李维,轻轻摇头拒绝妥协,“不,李维,不……”
他的声音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不,我不想下场,我不能,李维,不,我没事,我还可以继续战斗。我可以。”
前半句,是凶狠的威胁。
后半句,是倔强的抗拒。
雅各布斯似乎已经预料到前方正在等待自己的巨兽,他死死地抓住李维的手臂,不由收紧了指尖,用力,再用力,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但是,李维没有回应。
雅各布斯看着李维的眼睛,就这样一点一点陷入绝望。
最后,演变为苦苦的哀求。
“李维,我想打完这场比赛,我想和你们一起战斗到最后,我没有结束,求求你,我可以继续坚持下去,真的。真的!”
那一句句哀求,狠狠地揪着李维的心脏,无法控制地跟着沉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赫茨,于心不忍地扭过头去。
然而,李维不行。
李维必须迎向雅各布斯的眼睛,“先检查看看,流浪者,先让医务人员检查看看,反正比赛还没有结束。”
“记得吗?”
“我们以一支队伍的姿态拥抱胜利,我们以一支队伍的姿态面对失败,同样,我们也以一支队伍的姿态面临困难和挑战。你和我们站在一起,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明白吗?包括你在内,我们才是完整的红潮风暴。”
一字一句,李维的话语终于让雅各布斯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