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事实的确如此。在这支探险队离开派镇的第五天,也就是这个故事讲完后的第四天,这支队伍的向导之一平措,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距离派镇九十多公里处的背崩,发现时尸体腹部肿胀、死状极其可怖。
而与这起死亡事件本身的种种诡异之处相比,眼下整件事情更为离奇的一点是,在进入无人区的第一天晚上,居然就已经有人预言了这支队伍中成员的死亡!
“解顾问,你是在怀疑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陈暮寒皱眉道:“而且,凶手就在这支队伍里面?”
解长云不说话,只是淡然看着他。
这时候张胖子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啧”了一声道:“原来凶手就混在这些队员里面,那现在这支队伍岂不是非常危险?”
拉格之夜。
当晚,一行四人投宿在拉格。拉格是从派镇进入墨脱无人区以来的第一个中转站,也是那支户外探险队在途中错过的第一个沿途补给点。
第一家客栈的老板是门巴人,房子是简陋的木板房,因为不是旅游旺季,所以客房很宽裕,不用去挤大通铺。
夜幕降临后,四人就围在客栈外的火塘边烤火。鞋子非常潮,袜子几乎能拧出水来,陈暮寒就着暖烘烘的篝火揉着酸胀麻木的小腿,半天两只脚才渐渐恢复知觉。
这时张胖子也坐下来烤脚,这哥儿们将鞋刚脱下来的一刹那,在场所有人立刻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胖子抬头一看,只见另外三位脸都绿了,就赶忙识趣地重新穿回鞋子,讪讪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味道确实是有点儿大啊!”后来,直到大家拿出啤酒,边吃油炸花生米边烤火解乏的时候,那股经久不衰的“臭豆腐”味儿,还在四周缭绕不散、历久弥新。
半罐啤酒下肚,张胖子道:“白天咱们猜测凶手就在这支队伍里面,那各位倒是说说看,在这些人里头,究竟谁最可疑?”
看了一圈儿,见没人搭腔,胖子就说:“要照我看呐,那个叫老a的嫌疑最大!”
“怎么说?”陈暮寒漫不经心地道。
“你们看啊,那个老a刚讲完这个故事,三天后就真的有人死了,”张胖子道:“所以他很可能当时并不是在讲故事,而是在向其他人暗示,暗示接下来将会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
陈暮寒却不以为然,懒洋洋地道:“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反而觉得那个叫远风的更可疑。”他道:“还记得远风讲的那个故事的内容吗?”
远风当时讲的故事,是一家三口乘坐巴士去乡下旅游,途中孩子吵着要下车,而这对夫妇带孩子下车之后不久,电视新闻里就说他们乘坐的旅游大巴,在行驶到某山区时刚好被山上的落石砸中,车毁人亡无一幸存。妻子说幸好全家人提前下了车,而丈夫却说,如果不是他们当初闹着要下车的话,那么那辆大巴车就不会恰好被落石砸中,所以整车人其实是阴错阳差被他们给间接害死的。
陈暮寒道:“在远风的故事里面,那些旅行的人在途径某段山路时,会突然遇到落石,还有人会因此遇到生命危险。而非常巧合的是,这支户外探险队在第三天经过一处塌方区时,就果然遇到了山体滑坡,不但姚远险些被落石砸中,而且队伍里的其他成员,也有多人受伤。山路、塌方、落石、死亡,这一切在远风的故事里面其实已经早有预言,而且连细节都异常准确。难道说,远风也是一早就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才在那个‘灵异之夜’里,通过一个寓言故事,在向所有人进行暗示吗?”
经过陈暮寒这么一分析,张胖子也无话可说了,半晌才挠头道:“难道说,老a和远风这两人,都有特异功能,能未卜先知?”说完又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道:“还是说,这支队伍途中遇到的所有危险都不是偶然的,老a和远风这两人实际上自打一开始就参与了整个阴谋?”
这时,张胖子瞥见特事顾问自始至终都在闭目养神,就问:“解大顾问,这件事儿您是怎么看的?”
解长云张开眼睛,波澜不惊地道:“也许是个阴谋,但也可能只是个巧合。”
“巧合?”张胖子讶然道。
“我觉得这支队伍里面,最让人看不透的人,其实是那个‘队医’。”解长云道:“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是城府很深,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整支队伍的动向,但是对于正在发生着的事情,却又似乎冷眼旁观,对所有人都有所隐瞒。”
“哦——”张胖子听完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解长云转向孟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