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天听王赞铭之计,兵败之后假意示敌以弱而后撤兵,王臣虎欲要趁胜追击,副将周明恐有计策极力阻拦,并且自告奋勇替王臣虎统兵追赶万历天败军,王臣虎无奈只得同意,因恐其不敌万历天之勇,分拨五千军兵留守朔原城后,自统一军万余人以为接应。
六月冀北苍州的午日已经是炽烈如火,金乌高挂苍穹,散发着一轮金色的亮光普照大地,刚刚停息了春风的初夏没了丝毫的凉意,树枝上停栖的鸟儿在阴凉下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在嘲笑顶着阳光在路上急急行军的冀北士兵。
“快点!慢了就赶不上了,不要让万历天那个叛徒跑了!抓住他有重赏!快!”冀北军的小旗官们不断催促着麾下的军兵向前急进,紧皱的眉头和满是汗水的脸颊也显示出他们心中的不情愿。
“敌人撤了不是更好吗?朝廷的战力明显比我们强啊,为什么还要去追赶,真是没事找事,这帮将军都是闲的蛋疼的货,一天不打仗心里就难受的要命,真该让他们自己去打,何必让我们这些士兵卖命呢?”一名冀北骑兵在马上小声的嘀咕着。
“闭嘴,你特么找死不成?若是让将军们听到了,非要打死你不可,大战之下你敢祸乱军心!活的不耐烦了?”另一名骑兵在他边上明显是听到了他的话语,急忙小声喝骂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也是不赞成追击的吗?”那名骑兵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再次低声说道。
“放屁,我什么时候说了,你别给我扣屎盆子啊!要死死你一个,别拉着我!”另一名骑兵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急忙辩解道。
“都安静!嘀咕什么?加快速度!别磨蹭!快点!”骑兵总旗纵马巡视时见有军兵窃窃私语,于是大声喝令约束,并催促进兵。
“是!”骑兵小旗官高声回应,再次催促这些骑兵奋力向前。
随着小旗官们的喝令声,一队队冀北骑兵沿着开阔的土路催马向前,扬起一阵遮蔽视线的烟尘。
“妈的,看不清人数,不过肯定不少!”路旁草丛之中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路过的冀北骑兵。
“小旗,对方冀北真多啊,我们...”一名身穿朝廷军铠甲的斥候刚刚低声说了一句,马上被身边的斥候队长喝止。
“闭嘴,你想死吗?滚回去向万将军报告,就说王臣虎中计来追,尽是骑兵,具体数量看不清楚,约有两万余骑,快去!”斥候队长低声厉喝,让斥候骑兵赶快前去禀报军情。
那名斥候骑兵不敢怠慢,转身而去,在远处的林中解开战马翻身而上,猛催战马一溜烟消失在密林尽头。
万历天催动大军缓缓而行,等待着斥候的回报,王赞铭与其并辔而行,不时两人交谈几句,却都是一脸的严肃,二人正在交谈之间,一名斥候骑兵打马而来,急声叫道:“报,冀北骑兵追击而来,距此不足十里!”
万历天与王赞铭听闻禀报都是精神一振,所设之计正为冀北来追,如今敌兵中计而来,便是少不了一番厮杀,上次万历天被伏兵败,心中一直憋着一股邪火,今日正要杀一杀冀北这些残余的嚣张气焰,于是下令道:“王将军,烦劳你打我旗号在此诱敌,我自引骑兵先行按计伏兵,此番定叫王臣虎有来无回!”
王赞铭听闻万历天之语,在马上抱拳施礼道:“谨遵将军号令!”
万历天也不多言,拨马率领骑兵先进至前方槐坡伏兵去了,王赞铭见万历天已去,催动步兵继续向南急行。
不一时斥候再来禀报,言道后方冀北骑兵已然逼近,王赞铭令弓箭手后置,倘若敌兵来时不可恋战,众军兵领命,于是继续向南急行。
却说周明领冀北骑兵急急纵马而行,有斥候回报说对方大军已然在前方五里处向南行军,周明心中又问可有异动,斥候回禀说敌方斥候封锁严密,无法接近敌兵大队,只得远远哨探,未见有何异动。
周明听罢大喜,心中暗道自己多心,看来此一战势在必得,于是下令麾下骑兵纵马向前,准备冲击万历天大军后队。
周明这次所领军兵乃是冀北最后的生力军,也是冀北着名战力,号称与凉州铁骑并驾齐驱的冀北苍州骑,这些骑兵身穿铁甲,手持长枪,斜挽雕弓,战马却是没有甲胄的保护,是远近皆可的轻骑兵,战斗力强悍,对上一般的步兵军阵,能冲锋一次击溃便冲锋展开屠杀,遇见备有长枪的拒马阵列,便会在远处放箭,几次箭袭之后待敌兵士气低落,意志消沉之时,再次开战冲锋屠杀,多历战阵无往不利。
乃是冀北骑兵的王牌兵种,可惜数量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