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帝国朝廷所在的南方虽然气候宜人,但正月的寒风依然冰寒刺骨,夹杂着空气中的潮湿,袭人肺腑,夜半时分一股股冷意袭来,让值守的羽林禁卫也不免面色铁青。
客栈的老板和伙计此刻不仅没有入睡,反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各自的房间内注视着这些铁桩一般站立在院子中值守的禁卫,虽然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是何等的尊贵,但是看那架势就不是一般人物,不仅仅是眼前这百多名护卫,就连所骑的马匹也是训练有素的良马,那可是上战场才使用的战马,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拥有的。
为首的女子不仅绝色倾城,而且气质高贵异常,绝非等闲官宦人家的小姐,只是这样的人物包下了自己的店铺,又下了重金,自己一介平民哪里敢去胡乱打听,只是按照吩咐,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小心翼翼的伺候,等着这帮大爷们赶紧住完走人也就是了。
谁知今晚这些神秘的大爷却好像没有困意,一个个全副武装,就连作战用的铠甲都穿上了,手里拿的全是朝廷正规军用的作战武器,长枪、战刀、铁锤,很多人身上还斜挽雕弓,腰挎箭囊,全部是面色冷峻严肃,好像有什么大战即将临近。
马棚也派了专门的人员进行守卫,任何胆敢随意接近的人都会被当场拿住询问,若是有人对这些战马图谋不轨,结果可以想象一定是被立即斩杀的命。
只有院落门前的守卫没有穿着铠甲,还是一身便服,也只是腰间悬配宝剑,表情也显得松懈随意,几名守卫互相打趣,随意走动,与院内的情形大相径庭,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物毫无关联一般。
随着夜越深沉,小镇越发的寂静起来,但这寂静之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李患之站在客栈房间内的窗户边,隔着窗缝微眯眼睛,看着客栈外的远处,夜幕之下,镇外的密林之中人影绰绰各持兵刃,甚至有些战马低声嘶鸣,人数约在两百左右。
“看来,这血影卫还有些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居然能聚集起这么多人手,不过若是论收集情报,刺探暗杀血影卫或许难有敌手,但若是正面迎敌,两军交锋,就凭这些杀手暗探,难道也想和朕的羽林禁卫一较高下吗?”李患之望着阵外密林中的那些血影卫,喃喃自语道,白天他也没有询问孟涵什么,只是丢下一句“等朕将你们全部铲除之后,再来问你便是!”便拂袖而去,他等的就是这些有仇必报的血影卫夜晚前来偷袭客栈,那时便是对方全军覆灭之时。
他身后的秦镶玉此刻也是一身戎装,腰悬宝剑,此刻她心中对这些血影卫也是极度的痛恨,本来她封凉州侯季童鸣之命前来邀请女皇出兵收复凉州,但因朝廷兵马筹集粮草不能及时出兵,无奈之下,女皇陛下要亲自先行前去面见季童鸣,顺便借季童鸣遗命借机接管凉州,不料凉州内部出了不服之人,这血影卫统领孟雷军的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看来是暗中派人调查了女皇的行踪,然后准备刺杀。
这无疑是要将凉州推向深渊的举动,且不说杀了女皇,凉州是不是就不会落在朝廷手中,朝廷的报复凉州也是承受不起的,再有那些装备精良,战斗力十足的异族人也不是凉州能够独立对付的,如今凉州最后的希望只有朝廷,但是这其中有些人却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想要破坏这次季童鸣最后的布置。
现在血影卫来刺杀女皇,恐怕季童鸣在病危之际,安全也会收到威胁,虽然他身边有段雄威这般猛将护持,但是对方擅长暗中下手,投毒、暗杀等伎俩也是层出不穷,若是一个不小心,季童鸣先遭了毒手,就算是女皇到达了凉州,恐怕也是无力回天,最后也只得是兵戎相见的局面。
想到这些,秦镶玉心中不免忐忑不安,自己孤身离开凉州,血影卫本可以在半路杀了自己来阻止这次事件,但是自己却没有受到任何的袭击,反而来刺杀女皇陛下,这让秦镶玉百思不得其解,另外自己的丈夫段雄威与孩子还在凉州,若是有什么危险,自己该如何面对,夫君和孩子若有失,自己也断不能独活世间。
秦镶玉的心中正自七上八下的时候,就听李患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更多是一种饶有兴趣的调侃之意。
“终于来了!”李患之明若星河的眼睛闪动了一抹光亮,他看见阵外远处的密林之中,那些黑衣人已经准备停当,很多人骑上战马,开始向小镇策马狂奔而来。
剩下没有战马的黑衣人也是健步如飞,躬身放低身形,一溜烟一样向小镇而来。
那骑马的黑衣人约有数十名,来到阵前却并不冲进镇内,而是纷纷转向小镇的后方而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