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雄威听了秦镶玉的话不由笑了起来,转而说道:“我来问你,冀北雍州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从雍州到这里途经数个你们控制的州郡,更何况还有堑江阻隔,没有潞州军的放行,他们三千多人能这样无声无息不受阻碍的来到西北之地?明摆着是朝廷内部有人和冀北军串通好了要杀公主,目的就是阻止这场联姻,而你作为这场袭杀的见证者,回了京城还能活?一句有亏职守,保护不利,就足以取你的项上人头!”
秦镶玉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其实她心中也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是她不擅长政治,刚才生死攸关之际也没空往那方面想,如今段雄威一席话说出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何况就算你回去报信,再来找人,恐怕公主早就死透了!”段雄威见秦镶玉的脸色惨白就知道自己的话有用了,于是继续说道:“如今想救公主只有靠我们凉州了!”
“靠你们?你就这点人能管什么用?”秦镶玉看了看段雄威部下仅剩的200多人说道。
“靠我们这点人当然不行,你别忘了,往北50里就是凉州边界,我们迎亲的船队就在那里,如果公主殿下被水流冲到了下游,不正好是在那附近吗?有我们船队的帮助,总比你一个人找要更有希望吧。”段雄威眼含得意的说道。
“真的?你能让凉州船队一起寻找公主?”秦镶玉似乎不太相信段雄威的话。
段雄威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公主这次是与我们联姻,虽然还没有到我们凉州境内,但是在此地遇袭而溺水,我们作为联姻的一方自然有帮助寻找的义务,这你不用担心,就算找不到,起码也要让军侯知道此事,说不定军侯因此发兵讨伐冀北兴师问罪也有可能,到时候你就可以替公主殿下报仇了!”
秦镶玉盯着段雄威,听他把话说完之后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好吧,那我们就马上去边界,耽误不得!”
“好!”段雄威得到秦镶玉的答复,笑了一下痛快的答应。
他心中所想自然不是秦镶玉能够想到的,这次遇袭公主溺水,在这样湍急的河水里估计能生还的机会不大,船队自然是可以帮忙寻找的,但是找不找的到就不好说了,让秦镶玉跟自己一起回去,一来做个人证,事发时的情形自己说出来军侯也会相信,但是难免匪夷所思,如果有朝廷派来的人作证,那责任便不在自己的身上,军侯即便怪罪下来也不会太过重处。二来,这个秦镶玉武艺过人,指挥得当,凭借90人的拒马枪阵就挡住了200骑兵的冲击,也是一员难得的将才,回朝廷,她是必死无疑的,刚才自己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若是能为凉州所用,也算是收了一员大将。三来,公主若是死了,这次的联姻就是无疾而终的结果,这女的长的虽然不如公主,不过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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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患之一脸懵逼的听着俩个侍女给自己讲了之前发生的事,他眼睛睁的老大,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玩意?自己砍了几个骑兵,带着她们两个跳河而逃?其实在小玥死在李患之怀里的那一刻,当他听完小玥说的最后四个字“公主快逃”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他脑海里仿佛闪过了一幕幕的画面,有狞笑的脸、有惊恐的眼神、有鲜血飞溅、有风驰电掣的景象、也有滚滚而来的波涛,但是那仿佛就是观看电影一般,他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幕幕的发生,却没有任何干预的能力,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两名侍女,英婉和妙贞趴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两块石头上同样晕死了过去。
等自己将她们唤醒,两个人就叽叽喳喳的说自己简直就是神仙下凡,杀敌的英姿如何威武,把自己搞得一团乱,李患之表示自己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之后,两个人又争抢着诉说了当时的情况,李患之才将之前的事想起来。
“那真是我干的?这帝女公主是身具武艺的,可能我当时一时还没有施展,难道是所谓紧急保护机制?”李患之想破了头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顺其自然吧!”李患之想想便放弃了,既然搞不懂,再怎么想也没用,何况还是搞清楚眼前的情况才是重要的。
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昏暗幽深的地下河道,头顶都是黑色的岩石,不时向下滴落着冰凉的水滴。
青色的苔藓长满了四周的岩壁,手一摸上去滑腻无比,这里没有灯火,脚下到处是湿漉漉的石头和淤泥,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