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之并未打算追究他违反军规的过错,反而是默认了他的做法。
蔺闻宇见皇太女殿下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像默认了自己的决定,这位耿直的汉子,也不免嘴角露出一丝稍显尴尬的讪笑,他略一沉吟,开口说道:“殿下,您怎么也没带护卫?这是要到哪里去?不知是否需要末将随从?”
蔺闻宇虽然耿直,但是却并不傻,不是谁都有机会跟随储君办事的,能够给皇太女殿下留下一个印象都是难得的好事。其实他倒不是想攀龙附凤,而是觉得将来一旦遇到什么战事,这位殿下能想起有他这么一号人物,那就可以多了些杀敌立功的机会。
李患之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本宫是微服而来,并未让护卫随行,既然遇到你,那本宫就先和你一同返回暮里,待事情处理完毕,你便带本宫前往硝山大营。”
蔺闻宇闻言心中一喜,命人给李患之三人备下马匹,李患之最后还是给了那位老车夫十两银子的酬谢,并嘱咐他赶紧返回京城,不要再继续待在这倭桑瀛人出没的地区,在他感激的目光中,李患之带领两名侍女翻身上马同蔺闻宇并辔而行朝暮里而去。
一路上李患之边走边向蔺闻宇询问关于倭桑瀛人的事情,原来倭桑瀛人距离此地最近的大营是在淮州中路的重镇济城,那里驻扎着倭桑瀛人的三万五千兵马,自从五年前一支倭桑瀛人攻陷了济城,便一直以此为大本营向四周进兵侵略。
由于淮州中路的西侧有高耸的连云山阻隔,无路可以进兵,故而倭桑瀛人的进攻方向一直都是以北面为主,而距济城北面七十里处就是另外一条横断南北的秦淮山脉,天明帝国朝廷沿海边军的北路大营自从倭桑瀛人占据了济城,便迁于此地,就是蔺闻宇口中所说的硝山大营。
此营以居于秦淮山脉东端尽头的硝山而命名,是地处连云山北向尽头与秦淮山脉南路的咽喉之地,倭桑瀛人想要向淮州西路进兵,这硝山大营之所在便是必经之路。
倭桑瀛人身材普遍矮小,不善骑马,故而骑兵少的可怜,是步兵为主的作战集群,因此行军能力极其有限,一日行军不过三十几里,即便急行军也就五十里的路程。济城与硝山大营相距七十里,倭桑瀛人一日行军无法抵达,只能在半路扎营,第二日再行进兵,而硝山大营方面拥有一万两千人,其中三千五百名骑兵,完全可以在倭桑瀛人行军一日,人困马乏尚未扎营之际便展开突袭。
倭桑瀛人虽多,但是天明帝国的骑兵并不与其正面交战,一击即退,日夜袭扰,打的倭桑瀛人鸡飞狗跳,却一点办法没有,因此倭桑瀛人几次想出兵攻打硝山大营都无功而返,还平白损失了几千兵马,但是硝山守军想要攻打济城,也因为兵力不足而望而兴叹,就这样,济城与硝山之间的这七十里旷野地带,便成了两军僵持之地,谁也奈何谁不得。
但到了三个月之前,倭桑瀛人驻守的济城再次增兵,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支人数万余的倭桑瀛人军兵,其中有骑兵三千人,还混杂着一些贵族打扮的人,这些人一来到济城就督促济城原来的守将进兵,他们自己也经常分散出城,虽然不敢走远,但是会在济城附近沿路劫掠乡间村镇,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两个月。
济城原来的倭桑瀛守将也在得到了援军之后开始行动,这次他们倒是不急于进兵,大军每日只行十里便筑一木堡,木堡四周以木排围挡,作为抵挡天明帝国边军骑兵的防御工事,并派兵在四周警戒,这次他们有三千骑兵为护持,硝山大营数次派骑兵前去突袭,都被对方的骑兵阻挡,不但没能像之前一样将对方击溃,反而在作战中损失了三百多骑,一时之间居然无计可施,就这样被对方步步为营,一路推进到距离硝山大营只有二十里的金苇坡驻扎,并修建了数座木堡,这些木堡大的可驻扎数千兵马,小的也能驻守数百人,相互拱卫,互为犄角,还屯放了大量的物资,成为了进攻硝山大营的前哨基地。
而这些洗劫暮里镇的倭桑瀛人就是那些新来的贵族的一支,他们以劫掠和杀死天明帝国百姓为乐,之前已经洗劫不少济城周边的村镇,这一次他们又出城来劫掠,却忽遇大雨,他们进入附近山林避雨,不想雨后山中突起大雾,这些倭桑瀛人迷失了路途,误打误撞沿着一条山路行进,没想到出了山口之后居然来到此地,他们见前方有座小镇于是就不管不顾的杀了进去,杀人放火之后被蔺闻宇领兵击溃,这些倭桑瀛人只得推着劫掠的财物且战且退,打算逃进来时的那条山路之中原路返回,他们想着山路崎岖,林密难行,天明帝国的官兵追至山中必然不敢深入,他们就可以安然退走,只是这些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