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使足了力气向上架挡,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之声,霍清明的方天戟正砸在云破军双枪的交汇之处,那长戟上的小枝月牙正好将双枪挂住,霍清明想要拿开长戟,就只有将云破军的双枪拨开,而云破军想要摆脱霍清明的压制,就必须将其长戟夺下,于是二人再想分开,却是谁都无法做到,只得使足了力气拔起河来,两人兵器都是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之声,闻着蹙眉。
霍清明刚才一时情急使了极大的内劲才化解了云破军三道金镖的偷袭,此刻力气已经是有些匮乏,而云破军本就力道不及霍清明,身材也不及霍清明高大,此刻处于下风,力气也不能尽使,两人却正是个势均力敌之局面,此时均是脸色涨红,青筋暴起,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争夺对方的兵器,一时间谁也奈何谁不得。
众将及百官见此情形均是一阵惊愕,万没想到这二人居然打到了如此程度,这番争夺恐怕必有一伤,有些相熟之人想要出声阻止,却也不敢贸然开口,此刻正是双方较劲之时,一旦被其他外力打搅,又不知是何种险情,故而也只是一脸焦急之色的观望而已。
可就在众人都无计可施之时,一女子却从天而降,一个闪身便到了二人近前,只见她抬起单手向上一撩,霍清明与云破军二人的兵器均是齐齐脱手而飞,未曾落地,便被这女子腾空而起,双手一伸接于掌中。
待其落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就如天宫仙子飘落凡尘,在场众人定睛观看,正是当今女皇陛下无疑。
“陛下!”众人见是李患之亲来解围,齐齐附身跪地。
“今日给淮潞众将接风,庆贺国家收复故土,乃是大喜之日,卿等不必拘礼,都起来吧!”李患之倒持兵刃,面带微笑,让众臣免礼起身。
“臣二人唐突,以致陛下亲自解围,其罪当诛,请陛下责罚!”霍清明见李患之解了危局,心中却是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涌,他与云破军的僵持是何等凶险,身为当事人的他再也清楚不过,除非当时二人放弃争斗,同时送了力气,放下兵刃,不然不管是谁被夺取兵器,都恐怕要面临对方的猛然反击,这是习武者的本能反应。
而如果第三人想要化解二人的僵持,只有两种办法,一是以更大的力气直接将两人的兵器从上方压制到地面上,僵持之局自然瓦解。第二种就是从下方以兵刃用力撩开双方纠缠在一起的兵器,但是像李患之这些用单手轻描淡写就将两人的兵器全都打的脱手而飞,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不说他霍清明和云破军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就是两人的兵器加在一起也有百斤之上的重量,怎能轻易脱手而飞?
可是眼前这位女皇陛下就是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而且还以天人之姿,腾空而起将两人的兵器接了下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这等身手,还岂是人所能为?恐怕就是他霍清明全力施展与这位女皇比试,也只有落败的份吧。
想到这些,霍清明怎能不震惊莫名。自己这位所谓的天明帝国第一武将,恐怕也只能是与常人相较,若是与这位堪称是天君下凡的女皇陛下相比,那真是拍马不及,难较万一。
云破军也是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额角的汗珠都滴落下来,脸色由于有些脱力变得煞白,平日里仿若涂脂的嘴唇,此刻都显得缺了血色,他此刻也是傲气全消,低头叩首只不言语。
李患之见他被打消了傲气,也没有责罚他刚才御前失仪之罪,命许俦将其扶下休息,之后转过身形对霍清明说道:“破军年少,不通情理,今日之事,襄侯切勿挂怀!”
霍清明听李患之这般说法,安敢再提刚才云破军言语挑衅之事,俯身叩首说道:“我天明帝国有如此虎将,皆陛下神威所致,清明恭贺陛下尚且不及,焉敢因一时私愤,而怀怨恨之心。”
李患之听闻霍清明之言,心中欢喜,脸上带出一丝笑意,亲上前去扶起霍清明,好言抚慰几句,又令众将及百官继续饮宴,只是这场争斗搅得众人心绪不宁,如何还吃喝的下去,不过多时便纷纷停下杯筷,只是低声交谈而已。
李患之见众臣没了兴致,于是便命撤了酒宴,让百官及众将回去好生休息,待到众人走后,李患之才带领唐英婉及萧妙贞向寝宫而行,行至半路却见御道一侧站立两人,正是许俦与云破军。
李患之命人停了驾辇,下了车驾,来到二人近前,只见云破军一脸尴尬之色,垂头丧气,束手而立。
许俦却是一脸的笑意,见女皇陛下驾到,急忙拉了拉云破的衣袖,二人齐齐跪倒,口称万岁。
李患之命二人起身,开口向云破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