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之声擂动,那鼓声仿佛要震破夜空,振聋发聩,宛如催动雷鸣,摄人心胆。
“这是...?”陆明义身为统兵大将如何不知道这鼓声乃是天明帝国的进军鼓,也叫决死鼓,擂动战鼓敲响的特殊韵律仿佛能激荡灵魂,让人闻之热血沸腾,一旦擂动这般鼓响,必是死战之局,不死不休,绝无退却可言。
自己要发狠,霍清明比自己更狠,战斗刚一陷入僵持,这家伙居然命人擂动了这决死鼓,此番必定是不能善了的结局啊!陆明义想到此处,牙关一咬,把心一横,大声喝道:“来人,擂决死鼓!分出两万军去猛攻营门,其余人全军压上,给我踏平营墙,有畏战擅退者,立斩不赦!”
传令官听闻陆明义的命令,整个人都傻了,这位平日里算得上温和的统兵大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狰狞可怖,那血红的双眼看的人心里发毛,仿佛要择人而噬的野兽般凶戾异常。
陆明义看着有些发怔的传令官,厉声喝道:“快去!发什么愣!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快去!”
传令官这才如梦初醒,赶忙飞奔而去。
陆明义的淮北大营军得到这位主将的命令,立刻依令而行,同样的决死鼓轰然响起,震得冀北军一阵发懵,他们不知道这鼓声意味着什么,但是也知道闻金则退、闻鼓则进的军规,朝廷大军此刻擂动这战鼓定是大举进攻之兆。
就在他们有些发愣的时候,淮北大营的军兵却在听到鼓声之后,犹如山呼海啸一般扑面而来,没有任何的退缩,那一双双眼睛里满是绝死之色,即便被冀北军的士兵一刀砍中了肩膀,鲜血飚溅半空,也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用战刀劈砍冀北军的士兵,完全一副以命搏命,奋不畏死的架势。
这样的士兵在战场上是最为可怕的,他们不决生死,勇往无前,任你如何抵挡都无济于事,当面对这种士兵时,心里便满是绝望,不管如何奋战,最终的结果无非是和这些不畏死亡的家伙同归于尽。
陆明义这边敲响了决死鼓,奋力死战,霍清明这边却更加的惨烈异常,朝廷军兵身后响起的鼓声就仿佛激发了他们身体里最为深处潜能,他们冒着敌军的箭雨,顶着盾牌,手持战刀猛力砍杀营墙上的冀北军士兵,不断有人被弓箭射中掉落到营墙之下,而更多的朝廷士兵却蜂拥而上,纷至沓来。
鲜血在黑色的夜幕之下激射飘洒,划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红线,在淮北大营的地面上勾勒出一幅惨烈的图画。
双方激战一个时辰,均是死伤惨重,冀北军的弓箭手此刻已经停止了射击,一来是这种覆盖射击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己也是损失不起,二来是这些弓箭手不断的开弓放箭,手指都由于不断拉动弓弦而红肿开裂,血流不止,完全丧失了继续射击的能力。
没了弓箭手的支援,本就处于兵力弱势的冀北军立时便处于下风,朝廷大军在决死鼓的激励之下,奋不顾身的猛扑而上,战刀如雪,长枪如林,一阵阵猛冲之下已经压的冀北军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此刻营门在遭到陆明义派遣的两万大军的猛攻之下陷落。
当营门被冲开的一刻,赵沓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的灰飞烟灭,他急忙喝令军兵放弃据守,趁朝廷大军尚未合围朝营门突围,他的当机立断再一次救了他一条性命,赵沓率领万余人在自己亲卫的拼死保护之下,冲出了淮北大营的营门向北而逃。
就在他失魂落魄,催马而行之时,就听后方一阵喊杀之声,他回头观望,只见一队人马杀来,为首一将头戴束发冠,身穿黄金甲,外套文武袍,面如冠玉,棱角分明,剑眉虎目,脸白无须,胯下一匹追风烈焰马,掌中一条画杆方天戟,宛如脚踩红云而来的索命天君。
赵沓一见顿时大惊失色,自己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若是被其追上,那岂不是小命难保,他赶紧猛催战马急急向前而行,可是对方紧追不舍,他不由一阵慌乱。
他身边两名将官见此情形向赵沓大声叫道:“将军先行撤离,待我等将其拦下,替将军除了这个祸害!”二将说罢,拨转马匹带领数百军兵向来人杀去。
霍清明催动大军猛攻营墙,对方在失去了弓箭手的支援之后便很快落败,霍清明命人突入大营,却见敌方主将带兵冲破重围向北往堑江南岸而逃,霍清明岂能轻易放其离开,于是一面命人围剿营内的冀北军残余,一面亲率万余兵马来追赵沓。
眼看便要追上,他正自催马向前,只见对方对方军中脱离出数百人,为首两名将官,催马挺枪向自己杀来,想必是阻拦自己给敌方主将争取时间。
霍清明不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