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打造霹雳车,务求按时完成。
而就在李患之与众将商议对策之际,冀北军中军大营之内,丢盔卸甲,蓬头垢面逃到此处的赵沓正跪在冀北军统帅赵林的面前,声泪俱下的讲述中计被击败的详情。
经过一天一夜的逃窜,和他一起逃回冀北江北之地的万余兵马也是走散大半,他原有的大营因为害怕朝廷大军乘胜追来,也不敢再做停留,急急忙忙向北而行,投奔自己叔父赵林而去。
等来到赵林的中军大营,已经是不成模样,汗透重衣,丢盔卸甲,狼狈不堪,赵林刚刚见到赵沓的一刻甚至足足看了一炷香的时间,惊愕的没有说出话来。
“叔父!啊,呜呜...呜呜,我误中奸计,被两路围攻,七万大军损失殆尽,还请叔父即刻发兵为我报仇雪恨啊!”赵沓跪在赵林的近前哭天抢地一阵哀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赵林讲述一遍。
赵林听罢赵沓的讲述,直气的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手指赵沓厉声喝道:“你也是熟读兵法之人,亏你平日里眼高于顶,一向小看天下英雄,今日损兵折将,七万大军被你折损殆尽,你还有何面目再来请兵报仇?来人!将这个无用之辈,拖出去斩了!”
帐内赵林手下诸将听完也是一阵大惊失色,七万大军几乎全灭,这不是一般的惨败,也难怪主帅赵林发这么大的火气,但是这赵沓与赵林有叔侄之情,现在说杀就杀,可见赵大帅的秉公执法。
刀斧手闻名立时上前将赵沓架住就要拖出帐外斩首示众,突然一个稍显柔弱的声音响起“且慢!”
赵林循声望去,原来是自己的军师何无疑,赵沓也本以为必死无疑,结果见有人出声阻止,连忙定睛观看,只见此人三十二三岁年纪,头上没带帽子,一头黑发高盘一个发髻,用一根铁簪横插其中,面白如纸,一脸的病容,两道细眉,一双丹凤眼,略带鹰勾的鼻子,一副薄唇显得生性凉薄,唇上颌下均有轻寡的胡须,身高七尺清瘦异常,穿一身青布长衫,宽袍大袖倒显得潇洒不羁。
何无疑乃是冀北军辖下谯州人士,自有博学多才,才名广播,待年纪稍长便被冀北赵氏所招揽,他为了一展胸中所学,于是投在赵氏一族门下,多次献计助冀北军战胜强敌,何无疑有个哥哥名叫何无迟,取了一房美妻,不想这何无疑居然迷恋上这位嫂夫人,那女子也是多情之人,在何无疑的刻意接近之下,一来二去二人便做下了苟且之事,只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一朝春光漏泄,兄弟二人大打出手,何无疑一时不慎,失手将兄长何无迟打死,那位嫂夫人也自知惹下大祸,自尽而亡。
何无疑万念俱灰之下本想一死了之,结果被赵林所救,并帮他了结了官司,还让何无疑随军参赞军机,以免过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认出,惹下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从此之后何无疑便常年住在军中营帐之内,无事从不踏出营帐一步,由此便患上了一种怪病,见不得阳光,身体也日渐衰弱,气色憔悴病容满面。
但是这个人的智谋却不可小看,赵林能够坐上今天的位置,多有何无疑的功劳,故而此时他出声阻止,刀斧手却是也不敢不听。
待刀斧手停下手中动作,赵林转过头向何无疑问道:“先生为何阻拦?”
何无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此战失利,并不能怪少将军无用,乃是那陆明义奸诈所致,反而少将军在中计之时尚能固守营寨,抵抗多时,若不是敌兵以众击寡恐怕也不会落得这般收场,现在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对方的底细,而不是处罚大将,大战在即,临战而斩大将于军不利,望大帅能暂收雷霆之怒,让少将军戴罪立功,也好使其建功赎罪啊!”
“恩,先生所言有理,既是先生求情,就先免去一死,让你戴罪立功,还不下去!”赵林自然不是真的想杀了赵沓,只是如此惨败自己如若偏私,岂不冷了军心,于是也只有下令将其斩首示众,好在这位何先生有过人之智,发现了自己的心思,出言求情才算保住了自己侄子这一条性命。
赵林看向何无疑的眼中满是感激赞赏之色,只见何无疑再次说道:“大帅,我听闻朝廷的女皇帝已经来到淮北大营,此女数月之间便清除了困扰朝廷十数年的倭桑瀛之患,不可轻敌,还是一面先在堑江北岸集结大军,一面打探敌兵虚实,待高清状况之后再做设计图之,切不可强行进兵,以免坠其计中,届时悔之晚矣!”
赵林听罢何无疑之言,深以为然,于是命人传令,一面向堑江北岸集结大军,一面派出斥候打探对面情形,要做足准备再起大军与李患之再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