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催马而去,便知他定是看出了蔺闻宇已是渐渐不支,故而前去相救,却是并未阻止,反而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神色。
方啸鸣与蔺闻宇大战七八十个回合,已觉对方此刻渐渐露出颓势,气力虚浮,气喘如牛,招数也变慢了下来,自己只要再加把力气,再战二十回合,定将对方刺于马下,于是使足了力气朝着蔺闻宇猛攻猛刺,蔺闻宇也是心中叫苦,没想到对方不仅力气之大更胜自己,这兵刃上的招式也是精妙无比,更兼此将勇猛异常,自己却是渐渐不能抵挡,若是这样逃回去,有何面目再立于女皇陛下之前,但要是不走,恐怕今日定要死在这方啸鸣的手中。
他正在两难之际,只听身后一声叫喊“兄长切莫惊慌,休要害怕,顾俊川来也!”
蔺闻宇因与顾俊川都是从硝山大营之中出身的将军,原来都是杜明的麾下千户,后来与倭桑瀛人作战时被李患之启用,数番血战立有大功,都高升至独领一军的总兵官,封为将军之职,故而走的较为亲近,情同手足交情莫逆,顾俊川以兄长之礼待蔺闻宇,而蔺闻宇也以弟弟待顾俊川,现在听顾俊川前来搭救也是一阵惊喜感动。
眨眼间顾俊川便来到近前,不由分说摆开手中钢刀劈头盖脸就朝方啸鸣斩去。
方啸鸣正战蔺闻宇,只想着再过几合就将蔺闻宇刺死在马前,没想到斜地里杀出一将,头戴铁盔,身披鳞甲,脸如刀刻斧凿一般菱角分明,一抹短须贴附在颌下,剑眉虎目,方鼻阔口,一脸的英气,胯下一匹青鬃马,掌中一口朴刀正向自己砍来。
方啸鸣只得暂时弃了蔺闻宇举叉招架,蔺闻宇又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一挺手中铁槊向方啸鸣小腹捅去,方啸鸣刚刚架开了顾俊川的钢刀,又见铁槊迅猛而来,他急忙摆叉荡开对方的长槊,正要反击,顾俊川的钢刀又到,就这样三人便战于一处,战马踩踏地面扬起一阵烟尘,三般兵刃金铁交击之声,一时间响彻战场半空。
顾俊川加入战局之后,蔺闻宇得到了喘息之机,二人虽然单打独斗都并非方啸鸣的对手,但是配合默契,铁槊钢刀并举,一时间也是与方啸鸣杀得棋逢对手,难解难分。
三人又战五十余合,方啸鸣以一敌二一直拿不下蔺闻宇二人,不由心中大怒,他虚晃一叉拨马便走,顾俊川心急之下不疑有诈,拍马追来,待蔺闻宇要出声阻止之时已是不及。
只见那方啸鸣猛然转身一甩手打出一道乌光,乃是一枚拳头大小的流星锤,那锤后有铁链相连,铁链最后的环形把手被方啸鸣握于手中,挥手飞出之际带起一道疾风,向一追至近身的顾俊川打去。
顾俊川与蔺闻宇大战方啸鸣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心中正急,见对方胆怯而逃,便追赶而来,看看近身,便要举刀劈砍,不料对方猛然回身打出一道暗器,全然没有防备之下只能赶紧侧身躲避,结果仍是避之不及,被那流星铁锤正中肩膀,顿时一阵剧痛传来,顾俊川手中钢刀落地,手捂伤处拨马便逃。
方啸鸣在身后哈哈大笑,纵马追来,便要举叉刺死顾俊川,蔺闻宇如何能够袖手旁观,早就催马来到近前,舞动手中铁槊拨开方啸鸣的钢叉,护着顾俊川败归本阵。
赵林本来见对方以二敌一恐方啸鸣有失,不料方啸鸣神勇无比,居然丝毫不落下风,反而以诈败之计打伤敌将,逼得朝廷两员大将败回,不由在马上喜笑颜开,击掌叫好,冀北军也是一阵欢呼之声。
蔺闻宇与顾俊川败回之后,朝廷军兵明显一阵骚动,赵林见此情形顿觉有机可乘,于是趁此机会高手中宝剑,高声喝道:“不趁此南军骚乱之际杀将过去更待何时!杀!”
冀北军兵听见赵林的命令大喊一声,齐齐向朝廷大军冲杀而来,冀北的骑兵一马当先,马蹄奔涌如雷,踏起一地的烟尘,仿佛要淹没堤坝的洪水一般蜂拥向前。
李患之见对方全军压上,立刻命大军回撤,朝着来时的林地而逃。
赵林见那女皇率兵而逃,心中更是大喜,于是驱兵向前猛追,正行之间,突然想起临行之时何无疑的话语,说道若是朝廷军兵败退不可追击,否则必中其计。赵林顿时心中升起一股警觉,他急令大军停止追击,全军返回淮安固守。
李患之率兵退至林地,却不见赵林领兵前来追赶,不由心中诧异,暗道这冀北军中必是有高人指点,识破了自己的伏兵之计?大胜之局的诱惑都无法让赵林上当,想要诱其来追恐怕诚为难矣。
等待多时有斥候来报,说赵林追出数里便停止了追击,统兵返回淮安城去了。
李患之听罢苦笑摇了摇头,他自从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