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下,被随后而来的马蹄踏为烂泥。
方啸鸣挥舞手中的五股烈焰叉拨打袭来的弩箭,他双眼血红,牙关紧咬,气的哇哇怪叫,此刻他断定朝廷大军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使用这种从未见过的武器对自己的骑兵进行突袭,这该死的箭镞仿佛弓箭,但是比弓箭的力道的大的多,精准程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几乎每箭之下,必定一名冀北骑兵丧生于此,让骑兵的冲锋队列顿时损失惨重。
他对那位朝廷的女皇现在可谓是恨的牙根痒痒,怒火攻心之下他不由大叫道:“冲,冲过去,杀光这些南军的混蛋!”可就在高声大叫之际,让他绝望的一幕浮现眼前。
只见鹤林山半山之上,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黑夜之间看不清数目,那人影绰绰仿如暗夜的魔怪,让人心惊胆战,随着那半山军阵之中一阵令人心悸的嗡鸣作响,一片黑云顿时腾空而起,只眨眼间便遮蔽了夜空,带着一阵凄厉的呼啸宛如狂暴的雨幕向冀北骑兵泼洒而下。
“不好!该死的混蛋!”方啸鸣见到这一幕怎能不知那黑夜的雨幕乃是铺天盖地的箭雨倾泻而来,若是一旦临身,顿时之间就是万箭穿身的结局。
他也是狠辣人物,关键时刻他立刻跳下战马,蹲下身形躲到战马身后,他刚刚稳住身形,只听耳边便响起一阵箭镞刺穿身体的闷响,“砰砰”之声不绝于耳,战马嘶鸣,士兵惨叫,一片人仰马翻。
方啸鸣的战马被半山而来的箭雨射中十余箭,疼的嘶鸣暴跳,四蹄蹬空,不断的转动身形,方啸鸣一手提着钢叉,一手拉住马缰,贴附在战马的身侧,不断随着战马转动身形,不时还要躲避和格挡来自朝廷军阵神臂弩手射出的箭镞,虽然是狼狈之极,但也确实保住了一条性命。
其他的冀北骑兵就没有他这么好命了,被前方和半山突然射来的弩箭射的人仰马翻,血光飞溅,前排正在冲锋的骑兵下意识的拉住战马的马缰,战马立刻停止了冲锋的势头,后面飞奔而来的骑兵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一下便冲撞到前面的骑兵身上,整个队伍立时就是一阵大乱,冀北的五万骑兵不但没能冲击到朝廷的大军,反而自己冲垮了自己的队列,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李患之骑在战马之上,看着神臂弩手不断的射出箭镞,将冀北的五万骑兵射的人仰马翻、自相践踏,心中大喜,他见冀北骑兵已经完全丧失了冲击的威力,并且队列大乱,立刻传令发出全军出击的信号,只听朝廷大军之中立时一阵金鼓齐鸣。
随着这震碎夜空的响声,鹤林山脚下密林之中一队队手持长枪的精锐士兵像潮水一般涌出,那长枪锋刃在月光之下闪动着冰冷寒光,朝着冀北军已经乱成一团的骑兵们疯狂刺去。
这些长枪兵乃是顾俊川所统豹韬军中的一支特殊部队,人人身材高大,身穿重甲,手持长枪,是专门为了对付骑兵而设置的兵种,号称“拒马枪兵”,战力非凡,悍不畏死,乃是豹韬军中精锐。
失去了冲击力乱成一团的冀北骑兵完全成了这些朝廷长枪兵突刺的靶子,战马被长枪刺中,痛苦嘶鸣,一阵跳动之下将身上的骑兵掀翻在地,还没等站起身形,便被数柄长枪刺成了马蜂窝,鲜血如注般喷射而出,瞬间染红双方脚下的大地。
冀北骑兵想要催动战马逃离这该死的绞肉磨盘,却无论如何无法如愿,四周都是拥挤的同伴,人挤着人,马挨着马,连个转身的空隙也是难得,根本无法让战马再次奔跑起来。
李患之高举手中的玄灵铁剑一声娇喝,许俦、云破军统领中军一拥而上,与拒马枪兵将冀北骑兵围在当中,两路夹击之下,冀北骑兵仿佛风浪中的枯枝败叶,顿时变得摇摇欲坠。
方啸鸣躲过了刚才的箭雨,侥幸逃得性命,如今见冀北骑兵如此惨状,也知道自己必败,他的战马十分雄壮,虽然身中数箭,依然能够正常行动,他急忙翻身上马,挥动钢叉就要杀出重围。
正冲杀之间,正遇许俦迎面杀来,许俦见是方啸鸣心中大喜,上次方啸鸣以一敌二,打伤顾俊川,战败蔺闻宇,堪称神勇,自己有意与其见个高低,无奈女皇陛下下令退兵,实在是没有机会与其交手,今日再此相遇,怎么不见个高低。
许俦也不答话,只是大喝一声便摆开掌中锯齿飞镰刀斜肩带背就朝方啸鸣砍去,方啸鸣正自冲杀,只见一将身高八尺腰大十围,及其雄壮,纵马舞刀向自己杀来,便知来者不善,只得一挺五股烈焰叉相迎,刀叉相交,火星四溅,双方你来我往便战于一处。
若是平日,方啸鸣心无旁骛与许俦交手,恐怕没有上百回合也难见高低输赢,但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