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我来看看情况。” 路彬说:“没有奸细。我们俩刚才在上天梯下边打柴,天太晚了,潭里寒气逼人,我们就点了些柴薪烤了烤,刚从下边上来,没有别人。要是有不认识的人,我们还不赶紧报告给寨主知道?寨主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看看。”
闻华一听这话,说:“火是你们点的,那我就不用去看了。” 说完,把手中的三股叉一摆,众喽兵尾作头,头作尾,去别的地方巡山了。
蒋四爷在暗地里听明白了,说:“好一个路彬!这人可太有用了,简直就是我的得力助手。”
等喽兵们走了以后,蒋爷他们和路爷、鲁爷会合在一起,走小路,穿山道,来到路爷家门口。蒋爷他们要告辞。路爷问:“你们去哪儿呀?” 四爷说:“回上院衙。” 路爷说:“现在可走不了。这时候巡山的人可多了,要是遇上可就麻烦了。明天再走,我有个万全之策。今天就在我家先住下,明天再走。” 四爷点点头。
到了路爷家,进了里面的上房屋坐下。路鲁氏过来给卢大爷叩头行礼。卢爷说:“不敢当不敢当。” 行礼完了,路鲁氏就到后面去了。大家一起吃饭。
第二天,路爷和大家换上樵夫的衣服头巾,担着几担柴,加上路爷和鲁爷一共五个樵夫,有像樵夫的,有不像的。二爷就挺像;大爷不太像,长胡子的樵夫可不多见;四爷就更不像了,痨病鬼模样的樵夫哪有啊?过南山梁的时候,幸好没遇见一个喽兵。到树林里换了衣服,恢复本来面目。大爷拿着印,行礼告别。四爷说:“我们见了大人,一定会说你们的好处。印虽然是我捞的,可功劳确实是你们的。你们以后也不用打柴了,大人现在正用人的时候,保你们大小有个官职肯定没问题。” 路爷连忙说:“不行不行,我们哪有那样的好运气。”
四爷说:“以后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呢。” 那五担柴改成两担,又挑回去了。
再说大爷他们三个走老路回去。进了襄阳城,四爷让大爷、二爷揣着印从后门进去,自己从前门进。到了上院门首,官人们看见四爷回来了,个个垂手侍立。到里面,看见公孙先生满脸愁容,四爷问:“咋这么不高兴呢?” 先生说:“哎呀,可不得了啦。你要是早回来就好了。王府的人来,一个个跟狼似的虎似的,在衙前乱嚷乱闹,拿着文书,非要定了大人的印,怎么说都不行。好不容易天黑了,把他们劝走了。今天走了,明天还得来呢。他们非要定个用印的日子,我哪敢随便答应啥时候用啊。” 蒋爷说:“你就说明天用。” 先生说:“没印,明天拿啥用啊?”
蒋爷笑着说:“印找回来啦。” 先生说:“找回来啦?哎呀!万幸万幸!现在在哪儿呢?” 四爷说:“我大哥拿着呢。” 说着就往后走,看见大爷、二爷、展爷正在谈论印信的事儿。四爷问:“我三哥呢?” 展老爷说:“早就喝醉了。” 蒋爷说:“好,趁着他睡觉,咱们先去见大人。” 卢大爷把印交给蒋平。先生去回话,连玉墨也很高兴。
没过多久,里面传话,说有请众位。大家进去,蒋爷见了大人行礼道喜。大人眼泪汪汪地说:“你们见到五弟了吗?” 蒋爷回禀大人说:“没见到五弟,不过把大人的印信从逆水潭里捞出来了,这不是一喜吗?” 四爷把印往上一献。大人不看印还好,一看见印信,睹物思人,想起五弟就是为了这印到现在都没消息,估计早就死了好久了。
大人哭着说:“看不到我那苦命的五弟,要这印信有啥用!我五弟为了我没印而死,我要是还坦然做官,心里实在不安。你们大家出去吧。” 含着泪说:“五弟呀,五弟!”
大家出来。蒋爷说:“哎呀!我这拼死拼活的,费了好大的劲,在逆水潭里三次才把印信捞出来,本指望见了大人呈上印信大人会高兴,哪知道反而弄得自己很没趣。”
蒋爷也不怪大人,大人和五弟义气太重,这也没法怪他。蒋爷跟展大侠说:“我可不敢给你派别的差使。这个护印的专门职责,非你不可。” 展大侠点点头说:“我心甘情愿。不过有一点,我可不能一个人干两份差使,我只管护印,外面的事儿我都不管。”
蒋爷说:“行。” 只顾着把印信交给展爷。正说着呢,外面一阵大乱,喊叫声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