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邓车好奇地问:“你咋不换衣服呢?”
沈中元面不改色地说:“杀人是你去,等你砍下头来,我好背着。” 邓车一听,乐了,说:“嘿,我这运气来了。聪明人也有糊涂的时候,他背脑袋,人家不追还好,要是追,肯定抓背脑袋的。” 沈中元不换夜行衣,就是想着要是去见大人,这肯定是诚心投大人来的;要是穿夜行衣,怕大人多想。
两人跟王爷告别,出了王府,来到上院衙,一纵身就上了房。嘿,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沈爷心里就琢磨:“这可不好,莫不是大人没福,咋连个看着大人的都没有,都睡了?我得小心点。要是杀了大人,我还是保王爷吧。” 邓车上了房,听到屋里呼噜声老大了,还听到有人喊玉墨看茶。
邓车就想:“这大人睡觉,啥时候能醒啊?又是个文人,我还是赶紧下手吧。” 从窗外一看,颜查散正坐着呢,主管在旁边站着,门也没关。邓车亮刀就往里跳,举刀就砍。
颜查散吓得赶紧往东屋跑,主管也慌忙往西屋跑,一刀都没砍着。这时候立刻就有人冲出来,拿着利刃跟邓车交手。邓车这才知道不好,一刀就把灯烛台砍地上了。屋里一黑,两人接着打。先生跑进屋里叫三爷,怎么叫都不醒,打也不醒。
先生急得团团转,咬了三爷大腿一口,三爷这才醒。先生说:“有刺客了!” 三爷迷迷糊糊地问:“在哪儿呢?” 先生说:“现在外间屋正打着呢。” 三爷赶紧问:“我的刀呢?我的刀呢?” 找到刀,光着脚就往外冲,脚一下踹到蜡上,一滑,差点摔倒,大喊:“好刺客!别跑!” 二爷一看三爷出来了,心想两个人拿贼,这就容易了。别看三爷粗鲁,武艺可不错。邓车跟二爷打就费劲,这又来了个穿山鼠,哪还打得过啊?干脆卖个破绽,跳出房外。三爷喊:“好小子!跑了!” 到了院子里,二爷追出去,在院子里接着打。三爷出来的时候,邓车跳上西厢房,又跃到后房坡,跑出上院衙就跑。二爷也赶紧上房追出去。三爷上房的时候,脚心上有蜡油,一滑,“咕咚” 一声从房上掉下来了,“嘡啷嘡啷”,刀也扔了。三爷站起来,把脚心的蜡油抠出来,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然后又跳上房,追出去了。一边追一边喊:“二哥,可别放走了这小子!”
二爷回头一看,三爷追来了。再仔细看邓车,没影了。二爷吓了一跳,看见前面有一片蓬蒿乱草,心想刺客肯定在里面。三爷跑过来问:“二哥,刺客呢?” 二爷说:“追到这儿就不见了,你说怪不怪?我觉得肯定在这乱草里。” 三爷说:“我进去找他。”
二爷连忙拦住,说:“慢着。他在暗处,咱在明处,进去肯定吃亏。” 三爷着急地说:“那咋办?” 二爷想了想,说:“等天亮就能看见他了。” 三爷说:“行,咱等着。”
这时候就听到西边树林里有人喊:“邓大哥!邓大哥!破桥底下藏不住你。” 二爷一看,西边还真有个破桥。邓车心里那个气啊,想:“人家没看见我,你喊啥!” 撒腿就跑。二爷看见了,赶紧追。三爷也在后面追。追来追去,又没影了。西南边又有人喊:“邓大哥!邓大哥!那个坟后头藏不住你。” 二爷一瞧,接着追。追来追去,又不见了。
西南边又喊:“邓大哥!邓大哥!庙后头藏不住你。” 邓车心里想:“人家没看见我,你瞎操心啥!哎呀,我明白了,怪不得上回他问我申虎的事儿,想起来了,申虎跟他是亲戚,这是给申虎报仇呢。沈中元!沈中元!我要是还有口气,非杀了你不可!” 沈中元本来是巡风,想投颜查散,又怕没福,正犹豫呢。想保颜查散,又觉得没功劳。就这么跟着,一次次指告,心里想:“邓车啊,你怎么害申虎的,我就怎么害你。这就叫‘临崖勒马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 又喊:“邓大哥!邓大哥!小心人家拿砖头石子打你。”
这句话一下提醒了二爷,二爷心想,我这当局者迷啊,用啥石子啊,我有袖箭呢。回手就把袖箭装上,只听 “噗哧” 一声,接着 “哎呀” 一声,“噗咚”,邓车中箭躺在地上,刀也扔了。二爷过去,拔下袖箭,把邓车胳膊腿一拧,四马倒攒蹄给捆起来了。三爷说:“我去抓那个说话的。” 二爷说:“算了吧。要不是那个说话的,咱还抓不住他呢。”
对面的沈爷听到他们抓住邓车了,心想他们肯定会来请我。等了半天,没动静。没办法,只好问:“二位抓住刺客了?” 二爷说:“抓住了。” 沈爷说:“二位贵姓啊?”
二爷说:“我姓韩,单名一个章字,人称彻地鼠。” 沈爷又问:“那位呢?” 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