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的。光闪闪的让人睁不开眼,冷飕飕的让人觉得寒气逼人,耀眼夺目,把人的眼睛都晃花了。这可真是一口好宝剑啊!称得上是世间罕有,价值连城。路爷和鲁爷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剑,一个劲儿地夸赞。丁二爷往前凑了凑,只听见 “嚓咔”“嚓咔”“嚓咔”“嚓咔” 的声音,挖了一个四方洞儿。丁二爷喊:“四哥,看看小不小?” 蒋爷看了看说:“行了。” 然后对大家说:“各位,我要是进了竹城水寨,我可不熟那儿的路,也不认识竹林坞,更不知道啥是鬼眼川。我要是进去了,可不会偏袒谁,碰到谁就救谁,但愿能救出两个。要是只救出一个,那就看他们的运气了,我可不会厚此薄彼。把话说明白了,我再进去。” 北侠笑着说:“四弟,你这也太小心了。” 智爷心里暗暗想:“四哥可真机灵。里面两个人,一个是要拜兄弟的,一个是关系好的,万一只救出一个来呢?要是展爷,那还好说;要是徐三哥,他可就落埋怨了。先把话说明白,以后就没怨言了。” 智爷就说:“不用交代了,赶紧进去吧。” 蒋爷又说:“欧阳哥哥,你眼神好,在外面盯着点。我们要是来了,你就招呼一声。” 北侠点了点头,说:“四弟,去吧,小心点。” 四爷换了水湿的衣服,头上蒙了尿胞皮儿,用藤子箍儿箍好,把活螺丝拧紧。四爷说:“我进去了。” 然后纵身一跃,就跳进方洞里面去了。
蒋爷往水里一扎,然后往上一翻身,用踩水的方法把上身露出来。看对面一只只麻阳战船排得整整齐齐,船连着船,船靠着船,把水寨围在中间。也是按照五行八卦的阵势排列的,四面八方那叫一个威武。桅杆上晚上挂着五色号灯,白天就换成五色的旗子。看那号灯,正南方丙丁火,是红色号灯;正西方庚辛金,是白色的号灯;正北方壬癸水,可不是黑色的号灯哦,是白纸的灯笼上面有个黑腰节;正东方甲乙木,是绿灯;中央戊己土,是黄纸糊出来的灯笼。众船接连着,上面有喽兵站岗,还传着口号。两个人中间就有一个灯笼。蒋爷看了之后,心里暗暗说道:“这君山的水寨可真厉害!这可是大宋的大隐患啊。四爷我倒不担心,但是这个君山可得除掉。” 听见船上的喽兵说话,可就是听不清他们说啥,非得靠近点才行。于是就分波踏浪,横踹几脚水,直奔船去。横着身子,微微把脸往上一露。
船上有人喊:“好大的鱼!” 鱼叉就在船上放着呢,那人一回手,冲着蒋爷就是一叉。要不是蒋爷水性好,那就被叉住了。四爷看见他们拿叉的时候,横着一踹水,就跑出去老远。微微把身子往上一露,就听见他们在那儿说:“好大的鱼!可惜没叉着,这么好的酒菜跑了。” 那人说:“都是你先喊‘好大的鱼’,要不喊,就逮着了。” 蒋爷心里想:“逮着了你们倒是好了,我可就惨了。”
这时候从那边来了一只小船,船头上搁着个灯笼,马扎上坐着个喽兵,戴着卷檐蓝毡帽,穿着青袍套半褂,前后有白月光,上面写着 “彻水寨”,当中还有一个 “勇” 字,穿着青布靴子,脸色发黄,手里拿着一枝令箭。四爷分水向前,知道这个船上没叉,就把耳朵和眼睛露出来,听他们说话。只听一个喽兵说:“寨主爷也不知道看上他哪点了?要去竹林坞多省事啊,也不用过大关。上鬼眼川请他,还得过大关,寨主就喜欢他那个傻劲儿,难道是爱听他骂人?” 坐着的喽兵说:“你咋知道寨主爷的心思呢?姓展的不行,人家有主意,不像他。等会儿把他请到大寨,拿酒使劲灌他,他一喝醉,再用好话一说,他就答应了。一拜把兄弟,他就算降了。姓展的和他一起来的,他降了,那个不能不降。寨主爷就是这个打算,你哪能知道呢?” 这两人说话,早被四爷听见了。谁说三爷不是这样的性情呢?可好,三爷来了半天,性情都被喽兵猜着了。来到大关,对面有人喊:“什么人?再靠近就要开弓放箭了!” 船上的人说:“别,我们是奉寨主爷的命令过关,上鬼眼川请徐庆去。现有令箭,拿去看看。” 靠近之后,有人接过去,给水军都督看了,回来把令箭交给船上的人,吩咐开关。把大船的缆绳解开,开关打开,大船撑出去,小船过关。
小船快到的时候,大船上的人又喊:“小船好大胆子,船底下是不是私自带人了?左右,拿捞网子捞人!”
四爷在底下一听,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要是被捞上去,那肯定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