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又拜了一回,接着献茶,然后就摆酒。不一会儿就都摆好了,蒋爷上座,雷振在旁边陪着,亲自斟了三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各斟门盅。雷振说:“恩公从哪儿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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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爷说:“就从咱俩分别后,我去了趟河南,从河南又上山东,从山东又上陕西。我现在从陕西来,突然想起你来了,就特意过来看看你。” 雷振说:“恩公到了这儿就别走了。” 蒋爷说:“不行呀,账还没算清呢。等回头算清了账再来,我就不走了。有件事儿,老哥哥我问问你。”
雷振说:“啥事儿呀?” 蒋爷说:“咋这院子里也没有东西厢房,四个小门也没门槛呢,啥原因呀?” 雷振说:“咳!难怪你看着纳闷。这是你侄子的主意,孝顺我呢。” 蒋爷说:“啥原因呢?” 雷振说:“我有个毛病,吃完饭就困,非得睡一觉不可。你侄子怕我把食物积在心里头,就做了一辆小铁车,是个能自己走的车子。我坐在上边,两边有两个铁拐子,当中有一个铜别子,别着一个轮子,把这别子往外一抽,轮子就转起来了。要往里转弯,一搬左边的铁拐子,车就往里拐;要往外转弯,一搬右边的铁拐子,车就往外拐。东边靠着耳房的这个门,进去是小东花园子,南边的那个黑门,进去从东夹道,奔北花园子。西边挨着耳房的那个小黑门,进去是你侄媳妇的院子。西边南头的那个门进去,由西夹道奔北花园子。我要上了车子,吩咐开那个门,他们就把八楞铜疙瘩一拧,门就开了。把别子一抽,车就往里走。来回转腾几趟,食物也消化了,也就不困了。这是你侄子的主意。” 蒋爷说:“老贤侄还有这能耐呢!我也求老贤侄给我做一个呗。” 雷振说:“不行,就把这个给你吧。” 蒋爷说:“我可不要,君子不夺人所爱。” 雷振说:“恩公,你要我这条命我都给你,何况一个玩物呢?” 蒋爷说:“不要,我一定得求他给我做一个。” 雷振说:“恩公不知道,这不是他做的。” 蒋爷问:“那是谁做的呀?” 雷振说:“要不是恩公你,我还真不能说。是我们干亲家 —— 他的干老儿做的。” 蒋爷说:“这人姓啥叫啥?哪儿的人呀?” 雷振说:“这位是南边人,姓彭叫彭启,字是焰光,在海船上看罗盘。就是他做的。” 蒋爷说:“这人现在在哪儿呢?” 雷振说:“就在咱们家里住着呢。” 蒋爷说:“那太好了!请过来,咱们一起喝酒。” 雷振说:“不行!这人可怪了,谁他都看不起。我儿子认他当义父,我们俩见过一次,他都不愿意理我,觉得我是个粗鲁人,不配和他聊天。我想着咱儿子跟人家学本事,就摆了一桌上等海味官席,结果他连坐都没坐下,道个别就走了。就对我侄儿好,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他。我侄也真孝顺他,每次回家,见完我就去见他义父。我也想得开,他再瞧不起我,我儿子总是亲生自养的。把他请过来,也得得罪恩公你。” 蒋爷说:“这人是古怪,不随世道。” 蒋爷心里暗想:“只要知道他在哪儿,晚上就能把他盗出来。”
正在这时候,门帘一掀,从外边进来一个人。戴着蓝色六瓣壮帽,穿着蓝色箭袖,披着蓝色英雄氅,穿着薄底靴,肋下佩着刀。身高八尺,膀阔三停。面容像擦了油粉一样白,粗眉大眼,留着半部胡须。蒋爷正要站起来,雷振拦住他说:“这就是你侄子雷英。” 雷英过来行礼,说:“蒋叔父救了我父亲,要是知道叔父您住哪儿,早就去府上道谢了。您老人家别见怪。” 说完,又磕了三个头,起来给蒋爷斟了三杯酒。蒋爷也不推辞,一饮而尽。蒋爷说:“管家,预备杯子,给你少爷斟酒。” 雷英说:“侄男稍后奉陪叔父。” 雷振问:“啥事儿回家呀?” 雷英正要低声说,雷振说:“不用,蒋恩公不是外人,不用避讳他。” 雷英说:“王爷得到消息,君山降了大宋。” 这一句话,可把蒋爷吓得真魂出窍。
:()神探包公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