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假的,你别叫我哥哥了。你要是真有这样的人欺负你,我不替你出气,我就是畜生!什么人欺负你?说吧。” 国栋有点犹豫地说:“这个人就在咱们院里。” 卢珍皱着眉头说:“肯定是恶霸,你带我找去,要死的要活的,就听你一句话。要是把他打死了,还是我出去偿命,跟你没关系。到底姓什么呀?” 国栋小声说:“就是我姐姐。” 卢爷一听,差点笑喷了,说:“呸!你胡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姐姐,亏你跟我说,要是跟别人说,人家牙都得笑掉了。你找人打你姐姐,你还算是人吗?趁早别往下说了,你再往下说,我就不认识你了,你我断义绝交。” 国栋着急地说:“你以为我这个姐姐跟别人家的姐姐一样啊!她跟别人不一样,力气大,棍法精,拳脚快,刀法熟,我们动手,我总得跑,不跑就得挨打,还不放我走,让我跪着,叫‘姐姐,亲姐姐,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这才能走。见头打头,见尾打尾,我实在没办法了,到处找人帮我打她,就是没有能人。我觉得我天锦哥哥可以,他又病了。想不到哥哥你肯定能打她,有言在先,有人欺负我,你管,现在你又不管我了。也罢,你爱管不管吧,你不管,我一辈子也逃不出来了,不如我死了,还比活着强。” 卢珍知道他是个浑人,要是真想不开寻了短见,那就更不对了,无奈只好劝劝他,说:“兄弟你想想,姐姐是外姓人,在家能呆多久?你再忍几年就好了。” 国栋气呼呼地说:“你别管我了,我这就去碰死,你走你的吧。” 说完,又哭起来了。卢珍很为难,心里想:“有了,我骗他一回就行了。我答应帮他打,让他把他姐姐骗来,我在山后面蹲着,他叫我我不出去,等他姐姐走了,我再出来见他,就说我睡着了。只要哄他过了一天半天,我们一走就完了。” 想好了这个主意,说:“兄弟别哭了,我答应了,帮着你打还不行吗?” 国栋抽噎着说:“你管了?” 卢公子说:“我管了。”
国栋说:“我也不哭了,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去骗她去,你在山石后面等着,我把她骗到这里的时候,我叫:‘救兵何在?’你在山子石后面出来说:‘好大胆!欺负我的拜弟,我打你这个东西!’你打她,让她叫,不叫还打;我也让她叫,不叫再打,就给我出了气了。” 卢珍说:“你快去呀!” 国栋说:“你可得说话算话啊!不然我走了,你跑了,我救兵不在,那可害苦我了 —— 那可是她打的,明天去,她还打我,我可得死给她看。你要走了,我是个王八,我可不敢骂你。” 卢珍没办法,只能等着。
国栋的姐姐乳名叫小霞,本是展辉的女儿。展耀就有一个儿子,就是国栋。大太太先死了,大员外后死的,病得很严重的时候,叫姑娘过来给叔父、婶母磕头,说:“从现在起,不许叫叔父婶母,就叫爷爷娘亲。你们夫妻可要另眼看待这苦命的孩子。” 二员外夫妻说:“哥哥放心,我们待她要跟国栋不一样,要是我们有二心,我们不得好死。大爷,姑娘要许给什么人家呢?” 大员外说:“一要世代为官之后;二要人家干净;三要文有文才;四要武有武功;五要品貌端正;六要本人有官职。” 二员外一听,就知道太难了,说:“大哥,要是有一件不全,给不给呢?” 大员外 “嗷” 的一声,咽了气了,大家痛哭。发丧办事完了,二太太又死了。
也把事办完了。姑娘带着两个小丫鬟,学习针指,描鸾刺绣,早晚练剑,打袖箭,都是展家祖传的。国栋可不会。每次姐弟俩交手的时候,国栋必败,姑娘比他强多了。力气虽然没他大,但用得巧妙。国栋输了,姑娘就让他求饶。每次动手都是这样。国栋忌恨上了小姐。
本来想找天锦,天锦又病了。现在见卢珍比他强多了,定好了计,自己到姑娘的院内叫阵。
姑娘出来,穿着短衣服,手拿木棍,说:“你这几天没挨打,又皮痒了是吧。”
国栋得意地说:“我拜了老师了,你不行了,快给我磕个头吧,我就饶了你。” 姑娘大怒。二人交手不到十个回合,小爷就跑向西花园子而来。姑娘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