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楼都在晃,尘土飞扬,就像刮起了沙尘暴,把他们三个弄得灰头土脸的,连千里火都没光了。艾虎和沈仲元吓得脸都白了,倒吸一口凉气,艾虎大喊:“我的天呐,这要是刚才扳柱子,咱不得被砸成肉饼啊!”
智化也心有余悸地说:“可不是嘛,这横梁要是砸下来,咱们的骨头都得碎成渣儿。”
沈仲元擦了擦头上的汗,点头说:“幸亏你听五老爷说过,不然咱可就惨了。”
智化拍了拍身上的土,问沈仲元:“老沈,你说这里面还有啥机关呢?”
沈仲元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说:“我以前在王府的时候,真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机关啊。我只知道原来这上头没这些玩意儿,没想到现在机关一个接一个的,就像那春笋似的往外冒。我现在也不敢瞎说了,除非我上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就把命搭进去了。”
艾虎在旁边撇撇嘴,说:“师傅,我看他就是知道不说,想自己留一手呢。”
沈仲元一听就急了,跳着脚说:“我要是知道不说,就让我出门就踩狗屎,吃饭噎死,死无葬身之地!我真不知道啊。”
智化摆摆手,说:“别发誓了,咱都是明白人。你想想,你们王府那些人,走的走,跑的跑,投降大宋的投降大宋了,你们走了之后,人家能不防着咱们,重新设置机关吗?”
沈仲元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说:“对呀!这些肯定是我们走了之后,人家后来安的,我们哪能知道呢?”
艾虎一听,来了劲儿,说:“沈爷,你别去,师傅,您也别去,我上去看看,说不定我运气好呢。”
智化瞪了他一眼,说:“你这小鬼,别捣乱。你以为这是玩呢?这多危险啊,哪能让你去,老老实实待着。”
艾虎吐吐舌头,不敢再吭声了。智化想了想说:“还是我上去吧,我经验多。艾虎,你赶紧把七宝刀给你义父送去,别磨蹭。”
艾虎不情愿地说:“师傅,我想等您把盟单偷下来再走嘛,我也想看看。”
智化严肃地说:“不行,先去送刀,把刀交给你义父后,麻溜儿地回来,咱们一起回上院衙。要是你送刀送太久,我们可就不等你了;要是你动作快,回来得及时,盗盟单这事儿也算你一份功劳。”
艾虎一听,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嘟囔着说:“那不行,我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把盟单盒子拿走了,我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沈仲元笑着说:“你这小子,别把我们想得那么坏。你师傅是担心你在这儿和王府的人打起来,耽误时间,才让你快去快回的,你就放心吧。”
艾虎这才点点头,说:“那好吧,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还是沈仲元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喊:“跟上啊,艾虎,这儿可容易迷路。”
他们出了冲霄楼朝着西北方向走,一层一层地放下软梯,每放一层,沈仲元就喊:“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出了五行栏杆后,艾虎踩着卍字式,朝着正南方向一溜烟地跑去送刀了。
这边沈仲元一个人又回到楼上,智化拿着千里火晃了晃,又蹿上悬龛,把刀从背后抽出来,朝着上面的天花板轻轻戳了戳,没什么动静。他小心翼翼地爬过铁梁,伸手去拿盟单匣子,心里还念叨着:“希望别再有啥机关了。”
把匣子拿起来,周围还是安安静静的。原来啊,这楼上的情况可复杂了。镇八方王官雷英从长沙府回来后,得知他干爹被蒋四爷抓走了,雷震苦口婆心地劝他:“儿子啊,咱别干坏事了,弃暗投明、改邪归正吧。”
可这雷英是个死脑筋,不但不听,还把他爹气得够呛,和他爹断绝了父子关系,把雷震气得一跺脚,走了,自己进山去了。雷英回到王府后,那是到处搞事情,加了好多机关。在卧龙居室弄了个假王爷,在冲霄楼上安了月牙铡刀、铁梁,这些都是后来加的,沈仲元哪能知道呢。
智化拿着盟单匣子下了佛柜,对沈仲元说:“老沈,你晃着千里火,咱看看这盟单到底是啥玩意儿,可不能白忙活一场。”
沈仲元点头说:“对,得看清楚。”
智化把盟单匣子打开,一边开一边说:“咱这次可真是费了老鼻子劲儿了,差点把命都丢了,可得好好看看。要是再出点差错,那可就搞笑了,不是白跑这一趟嘛。”
打开匣子,里面有一块黄云缎子包袱,看着还挺精致。把包袱打开,就像一本厚厚的缘簿似的,皮面上还贴着个签子,写着
“龙虎风云聚会”。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