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站在那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箭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好一会儿。这箭牌啊,个头可不小,足有七尺高,宽度也有尺把四寸呢。边框是用木头打造的,看着挺结实,底下还垫着个木头垫子,外面糊了一层纸,又粘了层白布,显得白白净净的。陈总管指挥着几个小太监,忙前忙后地把一块板子在箭牌后面给托好了。完事之后,陈总管颠颠儿地跑到徐良跟前,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地说:“我说徐良啊,咱家可都按照你这主意折腾半天了,你瞅瞅,就这条件,你能打中不?要是打不中啊,咱也别死脑筋,我再给你换个更宽点儿的箭牌,咋样?”
徐良一听,脖子一梗,嘴一撇,满不在乎地说:“总管大人,您这说的是啥话呀?要是连这白牌我都打不中,那我还咋在江湖上混呐,我这‘多臂人熊’的名号干脆就别要了,直接改叫‘狗熊’得了。您呐,劳驾给陛下传个话,在这白牌上面,分上、中、下三路,用红笔给我仔仔细细地点上三个点儿。我跟您讲,我这三枝暗器,必须得全部打中红心,那才算是我有真本事,不然我可不依。”
陈总管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惊讶地说:“你这小子,可别瞎胡闹!咱家觉着吧,你能打中这白牌,就已经是烧高香了,还非得打中红心,你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嘛。” 徐良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倔强地说:“不行,光打净牌,我可不干,那多没挑战性啊。” 陈总管气得直跺脚,可又拿他没办法,只好转身去给皇帝奏报。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完陈总管的话,脸色一沉,心里老大不乐意了。心想着:这徐良也太狂妄了,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于是,皇帝随手拿起旁边的逍遥管,在朱砂墨里蘸了蘸,往那箭牌上轻轻一点。这一点可不得了,那红点小得就跟针尖似的,不凑近了仔细瞧,根本就看不见。皇帝心里又琢磨开了:这徐良虽说口气大了点儿,但要是他真打不中红心,他自己丢人现眼不说,他老爹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再说了,他那些朋友还指望着他露一手,好一起封官呢,可不能因为这事儿给耽误了。想到这儿,皇帝改了主意,降旨让陈总管在箭牌上戳三个红心。
陈总管领了旨,心里直犯嘀咕。他指挥着小太监把箭牌稳稳当当地搭好,然后自己走到箭牌前,拿起逍遥管,又使劲儿研了研朱砂墨。他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一边想着:这徐良的话可说得够大的,我要是把这点儿点得太小了,他打不中肯定得埋怨我,说不定还得记恨我一辈子;可要是点得太大了,这不明摆着偏袒他嘛,皇帝那儿也不好交代。另一边又寻思着:我和他老爹好歹有几分交情,怎么着也不能让这孩子太难堪了。思来想去,一咬牙,一跺脚,蘸着朱砂墨,“噗哧” 一下就往箭牌上戳了下去。等他用笔画圆了,好家伙,那红点有小核桃那么大了。他一连戳了三个,这才松了口气。皇帝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明白他这是在卖人情呢。陈总管放下笔,冲着徐良招招手,说:“徐良啊,你过来瞅瞅,这大小你还满意不?” 徐良走过去看了看,咧着嘴笑着说:“行嘞,这要是还嫌小,那我可真成狗熊啦。” 说完,他扭头吩咐小太监:“去,把牌给我搭在正南方向,可得搭稳当了。”
徐良这边呢,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要用的暗器。他那三暗器可有讲究了,是两长夹一短。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收拾好了两枝袖箭,又仔仔细细地装上了一技紧背低头花装弩。这时候,皇帝传下旨来,让徐良开始展示武艺。陈总管颠颠儿地跑到徐良跟前,扯着嗓子喊道:“徐良,陛下叫你试艺呢,你可别掉链子啊。”
徐良微微抬起头,冲着正南方向轻轻点了点头,双手看似随意地微微一动。就在这一瞬间,只听见 “噔噔噔” 几声轻响,那声音就跟蚊子嗡嗡似的,不大,但特别清脆。可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徐良身上呢,谁也没顾得上看那边的箭牌。等大家缓过神来,重新往北瞧那箭牌的时候,就见徐良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站在那儿纹丝没动,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皇帝坐在上面,没瞧见啥动静,心里纳闷儿,又传旨道:“着徐良试艺。” 陈总管只好又跑过去,苦着脸对徐良说:“万岁有旨,叫你试艺,你倒是赶紧的呀。” 徐良冲着总管规规矩矩地叩了一个头,一脸无辜地说:“总管大人,我都已经打在箭牌之上了呀,怎么还叫我试艺呢?” 陈总管一听,满脸狐疑地往对面箭牌那儿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两枝袖箭,一枝弩箭,整整齐齐地正正好好打在红心的正当中呢。他心里暗暗吃惊,心想着:我这眼睛都没敢眨一下,怎么都没瞧见他啥时候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