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安。这不,刚好在辽东那边有笔大买卖,路过此地,特意绕路前来,就为了见大哥您一面,给您叩头问好。” 白菊花假意客气了一番,双手轻轻扶起邢家兄弟,说道:“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快里面请。” 说罢,三人一同走上台阶,进了宽敞明亮的厅房,分宾主依次落座。
邢家兄弟刚一坐下,就偷偷地打量起白菊花来。只见他今日打扮得格外精神,头戴一顶精致的白缎扎花武生巾,上面的刺绣精美绝伦,仿佛活物一般。身穿白缎绣花箭袖袍,那袍上绣着宽片金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腰间系着一条五彩丝蛮带,随风轻轻摆动。里面衬着水绿衬衫,显得格外清爽。外面披着一件豆青色英雄氅,氅上绣着大朵团花,更增添了几分豪迈之气。再看他的脸,白皙如玉,宛如画中之人。两道眉毛细长而弯曲,好似月牙。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鼻子高挺笔直,如同玉柱。嘴唇红润饱满,像是涂了一层鲜艳的朱砂。只是仔细一看,他脸上虽白,却隐隐透着一些斑斑点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肋下佩着一口双锋宝剑,剑匣是绿沙鱼皮制成的,杏黄绒绳垂落下来,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
三人寒暄了几句后,白菊花率先打破沉默,笑着问道:“二位贤弟,大老远跑来,不会只是单纯来看望我这个老哥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啊?” 邢如龙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哥,不瞒您说,一来确实是想念大哥,二来也听到了一些传言。我们在绿林里听说大哥您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把皇帝陛下的冠袍带履给盗来了。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特地赶来,想向大哥您求证一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啊?” 白菊花一听,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事儿传得这么快。没错,确实是我干的。都怪我那天在酒席宴上,被几个小人言语相激,一时冲动,就跑到京都,把皇帝陛下的冠袍带履给弄出来了。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太年轻气盛了,这事儿又不是为了我自己,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咯。不过我倒好奇,你们是从哪儿听说的?” 邢如龙回答道:“大哥,您在绿林里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您这事儿一出来,绿林里都传遍了。大家都对大哥您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按说您这壮举,那可是把整个绿林都给镇住了,我们本应该好好给您庆祝一番才是。” 白菊花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唉,我这一时冲动,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邢如龙连忙说道:“大哥,您这可就谦虚了。您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肯定是名震江湖,流芳百世啊。就像我们兄弟俩,别说是去盗了,就是连想都不敢想啊。大哥,您就把那冠袍带履拿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瞻仰瞻仰呗。” 白菊花笑了笑,说道:“你们要是早来几天,还能看到。实不相瞒,那天在南阳府团城子,伏地君王东方亮摆酒席,大家都在那儿吹嘘自己的本事。有人就说:‘这东方大哥人称伏地君王,谁能跑到皇帝陛下的大内,把陛下的冠袍带履给盗出来,给东方大哥穿戴起来,看看他像个君王不像?’当时我也是多喝了几杯酒,脑子一热,就自告奋勇地说我去。等我把东西拿到手后,就直接给东方大哥送过去了。今天才刚从南阳府回来。要是东西还在这儿,让你们看看,那又有何妨?” 邢家兄弟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
白菊花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情绪变化,又笑着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二位如今可是当了官了,六品校尉,在开封府那也是威风凛凛啊。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这才是真正值得庆祝的事情呢。” 邢家兄弟尴尬地笑了笑,邢如龙说道:“原来大哥都知道了啊。” 白菊花微微点头,说道:“这事儿在江湖上谁不知道啊。你们现在当了官,是不是就想着来抓我回去交差啊?” 邢如龙赶忙摆手说道:“大哥,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怎么会抓您呢?我们是真心想帮您。您看,您要是把盗来的东西献出来,我们兄弟俩肯定会在皇上面前为您美言几句,说不定还能给您谋个一官半职呢。这以后咱们兄弟几个就可以一起荣华富贵了,多好啊。” 白菊花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说道:“你们别做梦了!我盗了皇帝陛下的东西,这可是死罪。就算我献出来,最轻也得被剐了。” 邢如龙着急地解释道:“大哥,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今皇帝陛下求贤若渴,特别喜欢有本事的人。您看之前白玉堂,在开封府寄柬留刀,御花园题诗杀命,后来不也被封为御前护卫了吗?” 白菊花一听,立刻呵斥道:“住口!白玉堂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当时皇上就说了,再有这样的事情,绝不宽恕。你们别想用这个来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