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俊一番,说道:“施相公,你先别急,在这儿等着就是了,不要再生事端。” 施俊着急地说道:“我怎么能不急?我娘子被恶霸抢走了,你们却让我在这儿干等着,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师爷没有理会他,转身就走了。
原来,县衙里早就得知了这件事。施俊在外面击鼓的时候,知县正在书房里喝茶,那震耳欲聋的鼓声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皱了皱眉头,叫来内司,吩咐道:“你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有人击鼓鸣冤?” 这知县姓段,叫段百庆。说起他的名字,还有一段来历。他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他祖母一百岁大寿,家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于是就给他取名叫百庆。可这知县为官不清廉,常常收受贿赂,百姓们都在背后偷偷叫他段不清。
内司出去打听了一番,回来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段百庆。段百庆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心里清楚,施俊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施昌施大人的儿子,金知府的女婿,邵知府的侄子。而且在京城,施俊还有着强大的后台,京营节度使世袭潼台侯岳恒是他的姨父,吏部天官是他的师祖。他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哪敢招惹这样的人物。可他又不敢得罪东方明,因为他和东方明是把兄弟,而且他早已暗中投靠了一位王爷。他知道,等王爷攻破潼关,杀向京都的时候,必然会经过这里,到时候他就打算开城献印,投靠王爷。东方明也答应他,事成之后给他一个宰相的职位。
段百庆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先把东方明请来商量商量。于是,他立刻派人去太岁坊请东方明。东方明正在家中悠闲地品茶,接到消息后,他冷笑一声,带着王虎儿,骑上高头大马,朝着县衙飞奔而来。在路上,王虎儿凑近东方明的耳边,低声说道:“老板,等会儿到了县衙,咱们从后门进去,不要走前门。我还教您一套说辞,保管知县不敢拿您怎么样。” 东方明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得意。
东方明到了县衙,熟门熟路地从后门进了内书房。段百庆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东方明来了,他满脸堆笑,迎上前去,说道:“二兄长,你可来了。今天这事儿可有点棘手啊,施俊的娘子被你抢去了,他现在在大堂击鼓鸣冤呢。” 东方明大大咧咧地走进书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道:“哼,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有什么好怕的。施俊的娘子是我看上的,我自然要把她弄到手。” 段百庆着急地在房间里踱步,说道:“二兄长,你可不知道,这施俊的背景可不简单。他的娘子是襄阳金太守金辉的女儿,他自己又是长沙太守的盟侄,在京城还有那么多厉害的人物撑腰。我一个小小的知县,可惹不起啊。” 东方明听了,不屑地大笑起来:“贤弟,你真是胆小如鼠。别说这些人,就是那开封府的包拯,我也不放在眼里。我实话告诉你,我哥哥在南阳府,很快就要称帝了。到时候,天下都是我们的,他手下能人无数,谁要是敢对我们兄弟不敬,我哥哥随便派个人就能取了他的性命。你就放心吧,这事儿你看着办就行。” 说完,他转头对王虎儿说道:“你回去取三千两银子,给这位大老爷送来,就当是给他的辛苦费。” 然后,他站起身来,说道:“贤弟,我先走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可别办砸了。” 段百庆连忙挽留道:“二兄长,你再坐会儿,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东方明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我可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咱们改日再聚。”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书房,依旧从后门离开了县衙。
段百庆看着东方明离去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夹在中间,两边都得罪不起。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叫来师爷商量对策。师爷名叫曹高,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他走进书房,给段百庆行了个礼,问道:“老爷,您找我有何事?” 段百庆愁眉苦脸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无奈地说道:“曹师爷,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现在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曹高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老爷,依我之见,等会儿升堂的时候,您把施俊带上来,先不要让他说话。您要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大声呵斥他:‘施俊,你身为读书人,读了那么多圣贤之书,却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我听说你在外面有很多不法之事,你可知罪?’他一听这话,肯定会气得暴跳如雷,您就趁机以咆哮公堂、目无官长的罪名,打他四十大板,然后把他关进大牢。接着,您再派两个心腹衙役,偷偷给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随便写一份公文,把施俊从牢里提出来,当堂起解。在路上,让他们找个机会把施俊解决掉。等他们回来交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