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服务员哪见过这阵仗,吓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嘴里一个劲儿地叫嚷:“不得了啦,楼上打起来了,刀啊剑啊乱砍一通。” 连楼门在哪都找不着了,好不容易找到楼口,一步跨出去,“咕噜咕噜” 就滚下楼去,摔得头破血流。他也顾不上疼了,爬起来就跑,嘴里大喊:“造反啦,造反啦!” 楼下那些吃饭喝酒的客人也不知道楼上到底咋回事,就听见 “呛啷啷” 刀剑碰撞的声音。有的趁着乱不给钱就跑了,有的直接被吓跑了。不一会儿,下面的人就一哄而散。
楼上呢,身手敏捷的都跳到桌子上继续打斗。圣手秀士冯渊不敢直接和白菊花交手,因为怕他那把宝剑,就和蒋四爷一起围着飞毛腿高解三个人打起来。邢如龙、邢如虎则围着病判官周瑞三个人动起手来。艾虎正和晏飞打得激烈,飞毛腿高解瞅准一个机会,对着艾虎的后背,“嗖” 地就是一刀。艾虎反应极快,一回身,“呛啷啷” 一声,就把高解的刀给削成两段了。高解一看不妙,纵身一跃,从蒋平的头顶上跳过隔扇,跑了。徐良大喊:“飞毛腿跑啦!” 蒋爷连忙说:“交给我了。” 说完就跟在高解后面追了下去。飞毛腿飘身下楼,稳稳落地,蒋爷也跟着跳了下来。这两人这一蹿下楼可不得了,把那两个晒酱的吓得差点掉进酱缸里。徐良见飞毛腿跑了,回手就掏出一支镖,想打白菊花,可周围人太多了,他在桌子之间来回跳蹿,又怕伤到别人。想了想,觉得病判官那边人少点,就对着周瑞 “嗖” 地一镖射过去,只听见 “噗哧” 一声,接着 “当啷啷” 一声,周瑞的刀掉地上了。
徐良这一镖正打在周瑞的手背上,周瑞的手鲜血直流,疼得他撒开手,刀也不要了,转身就跑。邢家兄弟哪能让他跑了,在后面紧追不舍。周瑞蹿出楼外,徐良喊道:“只跑了一个飞毛腿,现在又跑了一个病判官,可千万别让白菊花也跑了。” 突然,东屋里传来一声大喊:“都跑了?不让我出去,你们也别想好过,这个白菊花该我来抓了。” 然后就听到 “哗啦”“叭嚓”“磕嚓磕嚓” 的声音。原来是智化的主意,他让张龙、赵虎堵住雅座的门,不让韩天锦出来,怕他没什么本事,万一受伤就不好了。韩天锦在屋里看了半天,这时候急了,把桌子掀翻,劈了桌脚,从窗台跳了出来。大喊一声:“打呀!” 智爷赶紧说:“你别打,是我。” 韩天锦看看这个不能打,那个也不能打,又靠近不了白菊花,急得他又骂又嚷。智爷跳下桌子,又把他推回屋里,说:“用不着你动手,连我都还没出去呢。”
再说白菊花,被众人围着,遮前挡后,怎么也跑不了。飞毛腿高解倒是逃了一命,在前面拼命跑,蒋爷在后面紧追。高解看蒋爷瘦瘦小小的,以为他没多大本事,就蹿上酱缸,踩着缸沿,“飕飕” 地像飞一样,一直往正西跑。蒋爷哪肯放过他,也蹿上酱缸追了上去。追到西边有个平台,是人家杂货铺后院的屋子。飞毛腿纵身一跃就蹿上平台,蒋四爷也跟着跳上去,却发现高解已经跳到院子里了。蒋爷往院子里一看,是杂货铺的后院,堆着好多囤子,囤里装的都是干果子。再找高解,已经不见踪影了。蒋爷没再追,因为高解在暗处,自己在明处,继续追怕吃亏。他在上面看了半天,没什么动静。一回头,看见病判官周瑞被邢家兄弟追着在缸沿上乱跑。可笑的是,邢大爷追周瑞,邢二爷又追邢大爷。周瑞看邢如龙只有一只眼睛,就想把他绕到酱缸里,自己好逃跑。而邢如虎也有点傻,光追他哥哥,不知道分开来堵住周瑞。他们都跑了三个来回了,蒋爷大声喊道:“邢二老爷,别追你哥哥了,分开来堵住,就能拦住他了。” 这一句话点醒了邢如虎,他往北一歪身,提着刀说:“你往哪跑!” 周瑞这时候手无寸铁,只能转身又往正西跑,也看到那个平台了。他跑到台下,往上一纵身想跳到房上,就在身体腾空的时候,蒋爷用手中的青铜刺一晃。周瑞眼前一花,不敢往上跳了,往回一翻身,想踩回缸沿,哪能那么巧,只听 “噗咚” 一声,正好掉进酱缸里。邢如龙从酱缸上下来,把石板盖在酱缸上,自己往上一坐。蒋爷问:“你感觉酱缸里怎么样了?” 邢如龙说:“他在里面噗咚噗咚直撞石板呢!” 蒋爷说:“可别把他淹死在酱里。” 说完自己下了房,走到酱缸这儿,又问:“现在怎么样了?” 邢如龙说:“这半天没动静了。” 蒋爷说:“你下来吧,别把他闷死了。” 邢如龙跳下来,把石板揭开,蒋爷一看,周瑞已经不行了。蒋爷伸手把他拉出来,周瑞全身都是酱,已经断气了。蒋爷叹了口气说:“可惜了,我说要留个活口的,邢大老爷,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他不怎么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