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爷在堂上大声喊着让吴玉赶紧老实招供。吴玉那家伙,结结巴巴地说:“小…… 小…… 小人真没什么可招的呀。” 邵老爷眼睛一瞪,立刻吩咐道:“拉下去打。” 左右那些人就像猛虎扑食一样,“嗖” 地把吴玉拖翻在地,竹板高高扬起,“噼里啪啦” 一顿猛打,那声音就跟放鞭炮似的。
吴玉疼得哇哇大叫,嚷道:“我招,我招!” 左右的人把他像拎小鸡似的拎起来,催促道:“快说快说!不然接着打。” 吴玉赶忙说道:“小人我呀,本来就觉得没啥活路了,整天就靠赌博混日子。可倒霉催的,运气那叫一个差哟。玩打十湖牌的时候,我本来觉得肯定能赢,嘿,结果呢,我圆湖会抓过张子,本以为能满牌,谁知道倒中了别人碰漂湖。掷骰子的时候,明明看着坐住了三幺两六,可就那一个骰子乱转,我拼命喊六,嘿,还真来了个六,可没想到把幺给碰成了二,这可真是倒霉透顶,就跟中了邪术似的。反正就是干啥啥不行,要账的都快把我家门给堵得死死的,就跟那铜墙铁壁似的。我白天都不敢出门,跟个缩头乌龟似的。那天傍晚,我刚出门,就看见郑申晃晃悠悠地从东边过来,就跟个醉鬼大侠似的。我就赶紧追上去,看到他肩膀上扛着个褡裢,里面鼓鼓囊囊的。我就跟他借钱,谁知道郑申这家伙喝了酒也不大方,不但不借,还骂我。我这一下子就火冒三丈,就像武林高手出招一样,用力一推他,‘噗哧咕咚’,他就栽倒了。为啥一个人栽倒有两声呢?原来是郑申喝得醉醺醺的,人栽在地上‘噗哧’一声,那个大褡裢摔在地上‘咕咚’一声。我一听那声音这么沉重,就知道里面肯定是钱财。我就一屁股坐在郑申胸脯上,就跟那泰山压顶似的。郑申刚要嚷嚷,我两手就像使了个擒拿绝招似的,扣住他的咽喉,使劲往地上一按,没多久,郑申就不动了。我把他拖到苇塘深处,还以为这笔财稳了,谁也不会知道。没想到冤魂竟然告到老爷这里来了。老爷呀,郑申那家伙醉得稀里糊涂的,说的全是醉话,不能信呐。小人冤枉呀!” 邵老爷问道:“那你把银褡裢放哪儿了?” 吴玉说:“那可是二百两银子呢。我把褡裢埋好了,就埋在缸后头,一分钱都没动,就跟那宝贝藏起来似的。” 邵老爷让吴玉画了招供,然后把他带下去。接着请县宰方令把招供给他看,叫方令派人把赃银找出来,果然没被动过。就让郑申的妻子郑王氏把银子收领了。李存和翠芳塘的众街坊都被释放回家。只有施生留在本府。吴玉被定了秋后处决,派差役押到县里收监。方令一一领命,马上告辞回本县去了。
邵老爷退堂来到书房,把锦笺叫进来问道:“锦笺呀,你在施宅是老仆人呢,还是新去的呀?” 锦笺挠挠头回答说:“小人从小就在施老爷家。我们相公念书的时候,我就是伴读,就跟那小书童侍卫似的。” 邵老爷又问:“既然这样,那你家老爷的好朋友有几位你知道不?” 锦笺说:“小人老爷有两位盟兄,那可是知己莫逆的好朋友。” 邵老爷接着问:“是哪两位呀?” 锦笺说:“一位是当过兵部尚书的金必正金老爷,一位是现任太守邵邦杰邵老爷。” 旁边的书童赶紧拉了一下锦笺的衣襟,悄悄说:“大老爷的官讳你怎么能随便说呢?你这不是找打嘛。” 锦笺吓得连忙跪倒,说:“小人真不知道,求大老爷饶恕。就跟那求饶的小可怜似的。” 邵老爷哈哈一笑,说:“老夫就是新调到长沙当太守的邵邦杰。金老爷现在已经升为襄阳太守了。”
锦笺又磕了个头,脑袋磕得 “咚咚” 响。邵老爷吩咐道:“起来吧。本府就是问问你,哪会怪你呢。就跟那和蔼的老长辈似的。” 然后叫书童拿了衣服和头巾,和锦笺一起到外面给施俊换上。锦笺悄悄告诉施俊说:“这位太守就是邵老爷。刚才我听邵老爷说金老爷也升为襄阳府太守了。施相公你要是见到邵老爷,可千万别提和金老爷闹别扭的事儿,免得大家心里有疙瘩。就跟那埋了个小炸弹似的。” 施生说:“我提那些干啥?你放心吧。我又不傻。” 施生就跟着书童来到书房,锦笺跟在后面,就像个小尾巴。
施生见到邵公,赶紧上前行礼,那动作就跟演练过似的。邵公站起来搀起他。施生又感谢邵公在案子上的庇护。邵公吩咐给他看座,施生坐下。邵公就问他以前的事情,施生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到和金必正闹别扭那一段,就改了说法:“因为金公去赴任不太方便在那里停留,所以我就想回家。没想到走到攸县的时候,我和仆人就病了,结果就出了这些事儿。就跟那倒霉的剧情似的。” 邵公点了点头。说话间,饭已经摆好了,邵公让施生吃饭,施生也不好推辞,就跟那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