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赵虎这性子,一碰上酒就管不住自己,这不,多贪了几杯后,在大家谈天说地时,他那脑袋就像被糨糊给糊住了,迷迷糊糊的,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在旁边摇摇晃晃,前仰后合,没一会儿就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呼呼大睡起来。这呼噜声啊,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如同夏日的惊雷,一阵接着一阵,震得房梁似乎都在颤抖。大家的谈兴就这样被他给搅了。
王朝无奈地瞅了瞅外面漆黑的天色,说道:“咱们光顾着闲聊,都没注意时辰,这都四更过了。先生也被咱们折腾得疲惫不堪,都赶紧睡下,养精蓄锐吧。” 众人听了,这才纷纷躺下,不多时,屋内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然而,赵四爷心里一直牵挂着去开封府的大事,入睡时像头死猪,醒得却如惊弓之鸟。外面的天色还只是四更半,灰蒙蒙的一片,他却像被弹簧弹起来似的,“噌” 地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声叫嚷:“天亮啦,都别睡懒觉了,赶紧起来赶路!” 接着又扯着脖子喊着让随从备马,收拾行李。他这一嗓子,好似晴天霹雳,把大家从香甜的睡梦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公孙策心里正琢磨着案子的事儿,本就没有睡着,被赵四爷这么一闹腾,也只能无奈地跟着起身。这老先生心里此时也跟明镜似的,通透得很,就跟那烟袋铺里被捋得笔直的铁丝儿一般。
只见大爷有条不紊地安排留下一个随从,又腾出一匹马给公孙策骑。还神色严肃地叮嘱那人说:“等天亮的时候,你一定要把药箱和招牌妥妥当当地背到开封府去,千万不能有半点儿差池,要是误了事儿,有你好看的!” 吩咐完后,叫店小二打开了门,大家骑上马,马蹄声 “嘚嘚嘚”,趁着朦胧的月色,不紧不慢地往前赶路。
天还没到五更呢,夜色依旧浓稠如墨。他们行至一片阴森的林子,林子里树木参天,枝叶交错,月光都难以穿透。就在这片林子中间,矗立着一座古旧的庙宇。突然,众人只觉眼角余光瞥见墙角边有个人影倏地一闪。再仔细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这女子脚步匆匆,如同鬼魅,走到庙门旁,身子一侧就溜了进去,动作轻盈敏捷。大家看得那叫一个真切,心中都不禁泛起了嘀咕。
张龙眉头紧皱,一脸警惕地说道:“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女子孤身跑进这荒郊野岭的庙里,依我看呐,准没好事儿。这天色尚早,咱们要不进去探个究竟?”
马汉听了,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说道:“咱们半夜三更去敲这庙宇的门,若是见到了僧人,咱们该如何解释才好?这要是说错了话,惹恼了人家,可不好收场啊。”
王朝略一思索,拍了一下大腿,胸有成竹地说道:“这有啥难的?咱们就实话实说,就讲咱们为了赶路,那是马不停蹄,跑得气喘吁吁,现在口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想讨杯茶喝,解解渴,润润喉,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公孙策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接着说道:“王朝所言有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把马匹和行李交给随从,让他们在树林里候着。免得僧人看到咱们带着兵器,心中起疑,以为咱们是来寻衅滋事的。”
大家听了,纷纷点头称是,齐声说道:“有道理,有道理。”
于是,大家下了马,把事情仔细地交代给随从,随从也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五位老爷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朝着山门走去。
到了庙门跟前,借着皎洁如银的月光,看得清清楚楚,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铁仙观” 三个大字。公孙策一脸疑惑,喃喃自语道:“刚才那女子侧身进去,也没听到关门的插栓之声,这门怎么还关得严严实实的呢?”
赵虎向来是个急性子,可不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一个箭步走上前,挽起袖子,举起拳头就在山门上 “咚咚咚” 地连砸了三拳,那拳头虎虎生风,好似流星锤一般,嘴里还扯着嗓子大喊着:“道爷,开门呐!动作麻利点!” 喊着还觉得不解气,又运足了力气,随手砸了三拳,那架势,仿佛要把这山门给砸个稀巴烂。
只听见里面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是谁?是谁?大半夜的,搞什么幺蛾子!还让不让人清净了!” 紧接着,就听到 “哗啦” 一声,山门被粗暴地拉开了,出现一个睡眼惺忪、满脸怒容的道人。
公孙策赶忙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言辞恳切地说道:“道爷,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的清梦了。我们这一行人因赶路匆忙,如同被恶鬼追赶一般,现在是口渴难耐,嗓子都要冒烟了,想借贵宝刹休息片刻,讨杯茶喝,我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