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洪一听这话,整个人瞬间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当场,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他回过神来,啥也顾不得了,脚下生风,带着一帮家人就往楼上狂奔。到了楼上,“砰” 地一下狠狠推开绣房的门,那架势就跟饿虎扑食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小姐紧紧抱住。那些家人也都不含糊,一个个像上战场的士兵,动作麻利,赶忙冲上前去,七手八脚地解开罗帕。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冯氏也一路小跑着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这冯氏跑得气喘吁吁,头发都乱了,脸上满是汗水。
夫妻二人心急火燎地凑上前去仔细查看,心里都怀着一丝侥幸,盼着或许还有那么一线生机能把小姐从鬼门关给拉回来。可老天不开眼啊,小姐早已没了气息,香消玉殒。这可把他们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顿时 “哇” 的一声,两人抱头痛哭起来,那哭声真是撕心裂肺,让人听了心里直发酸。
冯氏这时候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边哭一边不停地数落着柳洪,那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 个不停:“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简直就是个糊涂透顶的大笨蛋!不分青红皂白,跟个睁眼瞎似的,硬生生地把自己女儿的命给断送了。你瞧瞧,这一个刚被送去县衙,这一个又上吊了。这要是传出去,咱柳家的脸还往哪儿搁?这名声可就跟掉进茅坑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了!我告诉你,这事儿咱俩没完!”
柳洪被她这么一顿臭骂,整个人都懵了,眼泪也 “唰” 地一下止住了,他结结巴巴,满脸委屈地说道:“哎呀,夫人呐,你就别一个劲儿地骂我了,这事儿都已经这样了,我肠子都悔青了。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像这种情况,到底该咋整啊?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咱得赶紧拿个主意才行。不然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咱柳家可就完了。”
冯氏抹了一把眼泪,气呼呼地瞪了柳洪一眼,说道:“还能有啥好办法?就对外说小姐得了急症,而且病得特别严重,来势汹汹,就跟那狂风暴雨一样。先派人偷偷摸摸地弄个棺材来,就说是给小姐准备后事,冲冲喜。然后趁人不注意,把小姐悄悄地装殓了,暂时放在花园的敞厅里。等过个天,就说小姐因病没救过来,一命呜呼了。这样一来,好歹能把外面那些人的嘴给堵上,也免得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我这主意怎么样?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你就说!”
柳洪耷拉着脑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说道:“唉,夫人呐,我这脑子现在是一团浆糊,哪还能想出更好的法子。就照你说的办吧,希望能把这事儿给平了。” 说完,他赶忙扯着嗓子吩咐家人去准备棺材,还千叮咛万嘱咐:“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小姐病得厉害,危在旦夕,弄个棺材是为了冲冲喜,祈求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说漏了嘴,要是谁把这事儿给捅出去了,可别怪我柳洪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 那些家人听了,吓得连连点头,撒腿就跑,没一会儿工夫,就把棺材给弄来了,然后悄悄抬到了后楼。
这时候,冯氏和乳母也没闲着,手忙脚乱,如同打仗一般给小姐穿戴整齐。把小姐平日里喜欢的那些簪环首饰、绫罗绸缎的衣服,一股脑儿地都给装殓了。暂且也不忙着下葬,就让家人悄悄地把小姐抬到花园敞厅放着。
柳洪和夫人站在一旁,想哭又不敢大声哭,只能捂着嘴,“呜呜” 地小声抽泣着,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就像两只受伤的小兽。把小姐安置好了,又怕被别人瞧见,柳洪赶紧把花园门给反锁上,那动作快得跟闪电似的。为了让家人都把嘴闭紧,他给每个家人都赏了四两银子,还板着脸,一脸严肃地警告他们:“谁要是敢把这事儿说出去,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我柳洪说到做到!”
就在这家人当中,有个叫牛驴子的。这牛驴子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眼睛小小的,透着一股贼光。他爹牛三原来是柳家的老仆人,早些年因为双目失明,柳洪念他多年来为柳家卖力气,也算劳苦功高,就在花园后门外给他盖了三间草房,让他和儿子牛驴子还有儿媳妇马氏一起住,顺便也能帮忙看守花园。
这一天,牛驴子拿着四两银子,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回了家。马氏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好奇得跟猫抓似的,连忙问道:“当家的,你这银子是从哪儿弄来的?快跟我说说,别卖关子了。”
牛驴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说道:“媳妇,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小姐上吊自尽了,员外和夫人商量了对策,这不,就赏了我这四两银子。我跟你讲啊,小姐装殓的东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