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把将雨墨从地上扶了起来,神情急切地问道:“你家相公在什么地方?” 贾牢头那家伙,长得贼眉鼠眼,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听到白玉堂的问话,赶忙像只哈巴狗似的抢着说道:“颜相公在这单独的屋子里呢,小的们可都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有半点儿疏忽。” 白五爷皱了皱眉头,神色严肃地说道:“好。你们要是用心伺候,本少爷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贾牢头一听,那眼睛瞬间亮得跟灯泡似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忙不迭地应着:“是,是,是!小的们一定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儿懈怠。” 这时候,雨墨已经像阵风似的跑去告诉颜查散了。
白五爷脚下生风,急匆匆地来到屋内,只见颜查散头发乱得像个杂草堆,整个人面容憔悴,仿佛被霜打过的茄子,又好似病了许久的人,精气神儿都没了。白五爷赶紧上前,紧紧握住颜查散的手,一脸心疼地说道:“仁兄啊,你怎么遭了这么大的冤枉?瞧瞧你这模样,都快脱相了,真让兄弟我心疼得紧呐!” 说到这儿,声音都带着几分凄惨,仿佛要哭出来似的。
可颜查散呢,却像丢了魂似的,眼神空洞,呆呆地说道:“唉!我没脸见贤弟啊。”
白五爷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说道:“贤弟我大老远跑来,为的就是帮你,你就跟我说这个?你到底是咋回事儿,快跟我讲讲,别藏着掖着的!”
颜查散依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道:“贤弟,你来这儿干啥?我这事儿啊,就是个死局,没救了。”
白五爷急得直跺脚,大声吼道:“咱俩啥关系?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从小一起长大,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你还瞒着我不成?你要是不说,可就不够意思了!”
颜查散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说道:“这件事啊,都是我的错。” 接着,他就把绣红寄信柬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我当时没看清信柬上写的啥,正好有人来了,我就把信柬随手放在书里。谁知道这信柬后来就不见了,到了晚上,就出了这档子倒霉事儿。柳洪那家伙,二话不说就把我送到本县县衙。后来多亏了雨墨这小子机灵,悄悄去打听,我才知道原来是小姐的一片好心,全是为了照顾我。我真是悔不当初啊,把信柬给弄丢了,才惹出这场大祸。我要是不承认,难道还能去牵扯闺阁里的柔弱女子,坏了人家的名声?我呀,只有一死了之算了。”
白玉堂听了,沉思片刻,手摸着下巴,说道:“仁兄,你知恩图报,舍己为人,确实是大丈夫的行径。但你就不想想,老伯母还在家眼巴巴地盼着你回去呢,她要是知道你这样,得多伤心啊!就像那中医说的,急火攻心,非得病倒不可。”
这一句话,就像一根针,直直地扎进了颜查散的心窝。他的眼泪 “唰” 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哽咽着说道:“事情都到这步田地了,没法改啦,这都是命啊!大概是我命中有此一劫,逃也逃不掉。这也许是前世造的孽,今生来还债。没办法,没办法哟!我要是死了,还望贤弟能照看一下我母亲。我在地下也能闭眼了。”
说完,就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的,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雨墨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抽抽搭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白玉堂赶忙安慰道:“仁兄,别这么悲观。你先冷静冷静,这事儿咱们再好好琢磨琢磨。虽说你是为别人着想,但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啊。我听说开封府的包大人断案那叫一个神,明镜高悬,铁面无私,就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为什么不去找他申诉申诉呢?说不定他能还你一个清白。”
颜查散擦了擦眼泪,摇摇头说:“贤弟,你这话不对。这事儿不是官府屈打成招的,是我自己认的,我哪还有脸去找包公分辨啊?我可不能像那耍赖的泼皮,出尔反尔。”
白玉堂着急地说:“仁兄,话不能这么说。我就怕本县的公文一到开封,包大人可就不会由着你这么认了。到那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就像那武术中的招式,一旦使错了,可就难以挽回了。”
颜查散一脸坚定,说道:“书上都说了‘普通人的志向也不能被强行改变’,我颜查散更是如此!我心意已决,贤弟不必再劝。”
白玉堂见颜查散铁了心,一点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眼珠子一转,心里便有了别的打算。他扭头对雨墨说:“雨墨,去把禁子牢头给我叫进来。”
雨墨应了一声,就往院子里跑去。这院子里,禁子牢头正凑在一起,交头接耳,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