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听完柳洪的话,“啪” 的一声猛地一拍惊堂木,那声响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整个公堂都似乎晃了三晃。包公怒目圆睁,须眉皆张,大声喝道:“哼,我看你这老家伙,纯粹是在这儿信口雌黄,胡言乱语!刚才你说等你知道的时候都已经二更半了,那肯定是你家里人慌里慌张地跑来告诉你的呗。你自己又没亲眼瞧见是谁下的毒手掐死的人,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颜查散干的?这明摆着就是你嫌贫爱富,自己心里打着小算盘,把丫鬟给掐死了,还故意往颜查散身上泼脏水,诬陷他。你还敢在我这儿胡搅蛮缠、巧言令色,真当我包拯是好糊弄的?”
柳洪被包公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浑身一哆嗦,就像被雷劈了似的,冷汗 “唰” 地一下就冒了出来,整个人都快瘫软在地了。他像个磕头虫似的,脑袋不停地往地上磕,额头都快碰到地上了,带着哭腔说道:“大人呐,您息怒,息怒!小的我哪敢在您面前耍花招啊。容小的慢慢跟您解释。丫鬟被人掐死这事儿,小的一开始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啊。就是后来在那尸体旁边发现了一把扇子,上面写着颜查散的名字,小的这才觉得是他干的。” 说完,又哆哆嗦嗦地磕了几个响头,那额头都磕红了。
包公皱着眉头,手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心里暗暗想道:“照这么看来,难道真的是颜查散干了这缺德事儿?可这其中似乎又有诸多疑点,不能轻易下结论。”
就在这时,差役跑进来回禀道:“大人,乳母田氏已经带到。”
包公一挥手,说道:“把柳洪带下去,赶紧把田氏带上来。”
田氏被带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吓瘫了。她长得矮矮胖胖,一张圆脸因为恐惧而变得煞白,就像一张白纸似的,没有一丝血色。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哆哆嗦嗦的,衣服也跟着不停地抖动,牙齿 “咯咯” 地打着颤,那声音就像敲木鱼似的。
包公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就是柳金蝉的乳母?”
田氏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婆…… 婆子就是。”
包公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丫鬟绣红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给我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要是有半句假话,仔细你的皮!我包拯断案可是明察秋毫,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说谎的人。”
田氏到了这时候,哪还敢有半点儿隐瞒,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大人呐,是这么回事儿。我无意间听到我家员外和夫人在私底下嘀嘀咕咕,商量着要害颜查散。我就赶紧跟小姐说了,小姐心地善良,菩萨心肠,想要救颜查散。我们就让绣红偷偷给颜查散送了些银两。谁知道颜姑爷拿了财物后,不知犯了什么邪,就跟中了邪似的,竟然把绣红给掐死了。还偏偏落下了一把扇子,还有个字帖儿。
我家员外发现后,气得暴跳如雷,就跟那发了疯的狮子一样,当下就把颜姑爷送到县衙去了。谁能想到我家小姐那么刚烈,对颜姑爷一往情深,竟然上吊自杀了。”
包公听到这儿,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追问道:“什么?柳金蝉竟然寻了短见?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田氏哭丧着脸说:“可不是嘛,大人。不过后来又活过来了,这事儿啊,简直就是奇迹。”
包公一脸疑惑,又问:“怎么又活过来了?这也太离奇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田氏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接着说道:“都是因为我家员外和夫人商量这事儿,说颜姑爷第一天进了监狱,第二十天姑娘就上吊死了,况且小姐还没嫁过门呢。要是把这事儿宣扬出去,名声可就臭了,就跟那烂了的果子,没法要了。所以就对外说小姐病重快不行了,买口棺材来冲冲喜,实际上悄悄地把小姐装殓了,放在后花园里的敞厅上。谁知道半夜有人大喊:‘你们小姐还魂了!’大家听到后,急忙跑过去一看,嘿,小姐还真就活过来了!棺材盖也横过来了,小姐正坐在棺材里呢,那场景,就跟演大戏似的。”
包公眉头紧锁,追问道:“这棺材盖怎么会横过来?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田氏咽了咽口水,说道:“听说是家里的下人牛驴子,那家伙鬼鬼祟祟的,偷偷去盗尸,他看到小姐活了,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着,自己就抹脖子自杀了,就跟那抽风了似的。”
包公听完这一系列曲折离奇的事儿,暗暗琢磨起来:“哎呀,可惜了金蝉这姑娘,如此贞烈,竟然被无情无义的颜查散给辜负了。可恨这颜查散,既拿了财物,又把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