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头儿急得直跳脚,赶忙伸手拦住宁婆,嚷道:“哎呀呀,我的好大娘哟,您可千万不能就这么走喽!您瞧瞧,如今我都跟官府那边回禀过了,您要是就这么扭头走了,那官府还不得把气撒在我身上呀!这算哪门子倒霉差事哟,您这么一折腾,我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如何是好了!” 宁婆瞧着他那副热锅上蚂蚁似的模样,忍不住捂着嘴 “咯咯咯” 笑个不停,说道:“好兄弟,别这么心急火燎、抓耳挠腮的。你听姐姐跟你说,这件事啊,那可是重中之重,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寻常书信。姐姐我得到的吩咐就是,必须得让官府开中门,我才肯把这信交出去。
姐姐跟你透个底儿,我敢保证,官府看了这信,不但不会怪罪咱们,说不定咱俩还能跟着沾沾光,得些好处呢!” 孙书吏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宁婆这番话,心里暗自琢磨:这其中肯定有蹊跷。他对宁婆的为人也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她平常做事靠谱,不会无缘无故地瞎胡闹,当下就明白了这书信必然有不寻常的来头,于是开口说道:“魏头儿,听我的,你就再辛苦一趟,替她去回禀一声,就按照她刚才说的办。” 魏头儿虽然满心不情愿,但也没法子,只好耷拉着脑袋,又转身进了大堂。
此时,蒋爷、张爷、赵爷还有包旺这四个人,正围在县官身旁,一个个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地商量着主意呢。忽然,就听到差役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回禀说:“老爷,外面有个婆子来投书。” 按照县官最初的想法,本是不想见的。可蒋爷这人脑子转得快,眼珠子一转,心里暗暗琢磨着:说不定这是三公子的密信呢。于是连忙在旁边说道:“老爷,依我看,让她进来见见也没什么坏处,万一有重要的消息呢。”
这一等,就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差役才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禀报说:“老爷,那婆子可真倔,非得让咱们开中门,才肯把信交出来。
还一个劲儿地强调,这事儿万分紧急,片刻都耽误不得。” 县官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在心里反复思量:这事儿恐怕不简单。琢磨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吩咐道:“那就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把中门打开,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拿的是啥样的书信。” 差役得令后,赶紧跑去把中门打开,然后跑出来对宁婆说道:“哎哟哟,我说大娘,都怪您在这儿折腾,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差点因为您挨顿骂。
您呐,赶紧麻溜儿进去吧!” 宁婆倒是不紧不慢,迈着那尺半的花鞋,“咯噔咯噔”,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走进中门,然后昂首挺胸,一路直奔大堂。只见她手里高高举着书信,那气势,仿佛手里举着的是无价之宝。她大摇大摆地来到堂前。县官抬眼一瞧,这婆子面无惧色,手里稳稳地举着书信,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于是他吩咐差役:“去,把书信接过来。” 差役刚要上前,就听见婆子扯着嗓子大声说道:“这书信必须得太爷您亲自来接,里面可是藏着机密的大事儿呢。给我信的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说得明明白白的。” 县官一听这事儿还有这么多讲究,也顾不上多问是谁给的信了,赶紧站起身来,离开公座,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把书信接了过来。那婆子这才退到一旁,站得规规矩矩的。县官迫不及待地拆开书信,仔仔细细地看完,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一会儿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一会儿又欢喜得眉开眼笑。
蒋平在旁边偷偷瞄了几眼,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便走上前,拱手说道:“贵县,依在下之见,您理应速速派轿子前去迎接才是。” 县官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心里有数。” 这时候,包旺一听说有了公子的下落,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急吼吼地就要跟着一块儿去。赵虎见了,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说道:“我也去,我也去!” 蒋爷赶紧伸手拦住,说道:“赵虎兄弟,你先别急。你我奉了相爷的命令,各有各的职责在身,可不能这么随心所欲地乱跑。这跟包旺兄弟不一样,他去那是理所当然的。咱们还是在这儿安安静静地等着吧。” 赵虎听了,挠挠头,想了想,说道:“四哥说得好像有道理,那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差役魏头儿在旁边把这些话听得真真切切,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宁婆不紧不慢地说道:“老爷,婆子我还有话跟您回禀。既然让我给带路,他们那些轿夫一个个腿脚快得跟飞毛腿似的,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跟得上呀?与其让轿子空着抬过去,倒不如让婆子我坐上去,这样既能给大伙儿带路,又不会耽误事儿,还能让包公子瞧瞧,知道这是老爷您敬重公子的一片心意。”
县官上下打量了一番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