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个部落,其实就在峡谷中族人聚集的地方,应该不算峡谷,应该就是两山夹一沟,前后绵延数十里,沟底就是通道,也是河床,不下雨的时候只有很少的流水,下雨的时候应该淹没丈余深。两人行至七八里,才有零星的帐篷,栅栏也残缺不全,山上更是光秃秃的,连一棵树都没有。
翠竹虽然三年前来过,那个时候过来的时候还是树木繁茂,绿意盎然,而如今却是灰蒙蒙的一片,难寻一丝绿意。风从山谷中穿过,带着沙土的气息,吹得人脸颊生疼。两人继续前行,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忧虑。
“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翠竹望着这荒凉的山坡,心中满是疑惑。她记得两年前这里还是生机勃勃,族人们在这片土地上劳作,生活虽然简朴,但充满了希望和欢笑。
“应该是人为破坏。”秦文叹了口气,声音中透着无奈。这种破坏森林水土流失的案例他在前世见得多了,国家治理用了几十年,如今他面对这样的景象,也感到束手无策。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一处较为完整的部落营地。然而,这里的景象更加令人震惊。帐篷破败不堪,歪歪扭扭,原本的栅栏大多数都不见了,有些人家的羊圈使用的都是低矮的土墙。
“仅仅几年就有这么大的变化?”翠竹心中充满了疑问。
“这个峡谷资源太少了,这里住人太多。外边又没有森林来充当燃料,只能砍伐山上的木材,人太多,把山上的木材都烧光了,造成了水土流失。”
翠竹凝视着秦文,尽管她对这些内容并不完全理解,但她的内心却对秦文的能力越来越信服。
翠竹很快来到族长这里,了解到最近几年,部落发展很快,原来的一万人不到,现在有近五万人在这里生活,以前在草原上可以烧牛粪,这里没有牧场,也养不了牛羊,所以只能烧山上的树木。
这个峡谷本来就贫瘠,人一多,就发生争抢,不到一年的功夫山上的树木就砍光了。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最难的就是,不下雨的时候,族人吃的水都难,山上没有水,山谷打井一下雨就被雨水淹没了。目前由于族人太多,党项又作乱,不敢出去寻找新的地方,所以大家只能暂时待在这里。
原来乌河部落原来就是游牧民族,随着大梁文化的侵入,他们也学大梁人,给自己建造个房子,每年在囤些牧草,这样到了冬天,比放牧损失大大地减少,所以慢慢他们就固定在山谷里。
时间一长矛盾就出来了,为了争夺草场,乌河部落收复了几个其他的部落,矛盾马上就显现出来了,由于地方有限,居然更拥挤了,垃圾和脏水到处都是,现在连烧的柴都没了。
大家都知道,如果不能解决这些矛盾,整个乌河部落的生存将面临极大的威胁,也可能不用冬季,内部矛盾就会爆发。
族长叫西达拉日,年约五十岁,是个有智慧的萨满,据说他有和大自然对话的能力,传说一次西征,西达的队伍负责运送粮草,路过沙漠时候,还有一天路程即将抵达目的地,西达拉日第二天就不走了,说今天有风暴,要休息一天,他这队人马押送的是粮食,另一队人马押送的是马料。
但是对方不信,不信任西达拉日,所以自己继续前行,走到一半的时候,遇见大的风暴,草料尽失,押送粮草的人也折损大半,等他狼狈回来的时候,无脸回部落,就自杀在了沙漠。
而等到西达拉日第二日抵达风暴中心的时候,他开始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与那风暴对话。奇迹般地,风暴再次刮起。
西达拉日继续他的咒语,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大,直至与风暴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风暴似乎在犹豫,似乎在与这位萨满对峙。然后,出人意料地,风暴开始减弱,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微弱的阳光,那是希望的象征。
西达拉日终于停下了他的咒语,昨天损失的草料都落在了沙漠之上。
他疲惫但满足地看着他的队伍,每个人都震惊于这一神奇的景象。从此以后,西达拉日就成为乌河毫无争议的族长,也是乌河部落唯一的萨满,也是草原的一个神话。
但现在这个时候,这种操控之力并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秦文了解后也仔细看了部落,无非就是几个问题,都是山坡,地方少,没水,没柴。
没柴好解决,部落冬季会饲养牲畜,牛粪收集起来可以做成燃料。土地资源和水资源才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拉日族长,好久不见,你最近安好!”翠竹向西达拉日行礼问好。
西达拉日满脸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