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破开疾风,危险瞬息而至。
秋水弋警觉的头一偏,一柄长剑从后至前刺来。他避开了锋利的剑刃,但剑气贴着他脖颈而过,依然微微划破了他的皮肤。
秋水弋的白皙的脖颈,顿时多了一条鲜红的伤痕,沿着一道红线渗出绵密的小血珠。
脖颈是要命的地方,这抹鲜红刺痛了云梁的眼睛。
他意识到这里的人都是疯子,所有人已经杀红了眼,不死不休。
他的手下留情只会让自己和秋水弋更危险。
云梁冲着背后对秋水弋出剑的人砍去,竟然发现这个人他认识,这人叫魏远筝。
魏远筝明显也认出了云梁,可是他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两人打的有来有回,直到秋水弋一脚踹开了魏远筝。
两个人渐渐背靠着背,成为彼此的后背。
战斗还没有结束,随着不断有人听到声音赶来,人数已经变成了刚才的两倍。
两人顾不上喘息,剑上都是淋漓的鲜血,眼前都是吃人的对手。
云梁又对上了魏远筝,他并不想和他你死我活,错开了剑锋,转而和另外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魏远筝则和另外两人一起围攻秋水弋,秋水弋左围右挡,一时有些吃力。
当视线中少了个人,他意识到不好。
他扭过头,看到魏远筝的剑快刺入他的身体,而下一刻魏远筝的胸膛被刺穿。
看到魏远筝染红的胸膛,云梁的手微微发了抖。他庆幸捅的并不深,也不是要害,应该还有救。
谁知秋水弋杀了个胖子往他身上一推,这力量让他直接扑到了魏远筝身上。
手中的剑直接穿透了魏远筝的胸膛,魏远筝当时就断气了。
云梁回过神,看着魏远筝身上的剑,连忙松了手,连连后退。
秋水弋的剑就在他耳边挥舞着,他看着云梁一动不动,吼了一声:“你的剑是一次性的吗,还不拔出来继续”。
对于杀这些人,秋水弋没有任何的不忍,因为他们总是要死的,早一天晚一天,就算今天是是他死在这里,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云梁听了他的话,想起他们目前的险境。他刚欲拔剑冷不防一人刺过来,他急忙躲开,赤手空拳的应对着。
没有喘息的余地,没有拔剑的机会。
真正生死时刻,是没人等你拔剑的。
等他再次提着剑回到秋水弋身后,场上的人已经被秋水弋杀的差不多了。
云梁垂手握着剑,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他打的最酣畅淋漓的架,也是最惨烈的。
是巨大的胜利,也是恐怖的屠杀。
他是个大夫啊,他从未想过,他会有一天成为一场屠杀中的刽子手。
秋水弋似乎是累极了,他走到一棵干净的树下,一屁股坐了下去。
云梁也很累,四肢麻木酸软,但他还是迈着虚浮的脚步朝秋水弋走去。
秋水弋仰头靠在树上微微喘息着,云梁蹲在他面前,微微侧过他的下巴,看着他的脖颈。
还好只是皮外伤,伤痕极细,渗出来的血直接就凝固了,看起来就像一条凸起的红色项链,艳丽刺眼。
云梁放了心,刚要起身时,秋水弋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
云梁猝不及防的单膝跪在了地上,手撑着后面的树,才没直接扑到秋水弋身上。
秋水弋瞪着他,“你是不知道心口长哪吗,用我教你吗?”
“我,我就是觉得他们也是无辜的…”
这时云梁听到呻吟声,有的人还没死透。他挣开秋水弋,起身拿出药箱。
止血的药还有,可是纱布没有,他就地寻了些干净的衣物,撕成条状备用。
在云梁刚给一个断掉的手臂的人止了血,?秋水弋一剑捅刺穿他的脖子,剑还在插在上面。
云梁动作停了,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秋水弋,“他还活着?”
秋水弋的脸色灰败,话说的有气无力,但却十分冷血,?“很快就会死了”
云梁说不上是气是恨,眼里含了一层泪水,“我可以救活的”。
秋水弋一脸的无所谓,?“救了也是浪费药材。”
云梁探了探这人脖颈,死的不能再死了,他心中无奈又难过,“?他们也是迫不得已的。”
秋水弋冷冷笑了一声,“?我不是么?”
“?刚才是,但现在不是。”云梁沉静的眼神审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