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海一样蓝,人和花草一样渺小。
太阳一路西行,暗示着光明已经所剩无几。
炙热的阳光温暖不了秋水弋,他已经难受的发抖。
云梁拿起针灸包,捻出极细的一根银针,却迟迟没有落下。
疼痛缓解的同时,可能会失去敏锐的感觉。
这里危机四伏,玉面琼芦随时可能会被别人夺走。
云梁问,“现在若是有人来,你能撑住吗?”
秋水弋点点头,不得不承认他的意志早已经被痛苦磨练,哪怕再虚弱的时候,他也可以杀死近身之人。
“你去哪?”秋水弋的声音很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听到云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少年的背影在他模糊的眼睛里碎的拼不起来。
足足两个时辰,天色已经黄昏,天边染了一片红霞。
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人靠近。
不出所料的,云梁没有回来。
当他绝望的闭上眼睛,他却听到了脚步声。
他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绿色,没有云梁。
他的耳朵欺骗了他。
可是,他又闻到了熟悉的药香。
他撑起眼皮,依然没有看到云梁。
他的鼻子也欺骗了自己。
可是,他不信,他闭着眼睛朝着声音和味道而去,他跌跌撞撞,撞进了一个怀抱。
药草的香气这么熟悉,这么清晰。
秋水弋睁开眼,非常近的距离,他眼里的云梁依然是重影的,但他身上镀着一层阳光,看起来温暖极了。
秋水弋下意识的抱住了他。
云梁站稳身子让他靠着,“你能站好吗,我手脏。”
云梁双手沾满泥土,刚才看到秋水弋要摔倒,他连忙跑过来扶住他,可是手心却没敢碰到他。
他知道这个人怕脏。
可是秋水弋看起来神志不清,他把手心的泥土抹到手背上,尽可能让手心看起来干净一点。
然后一手穿过腿弯把秋水弋抱了起来。
原来这个平日凶神恶煞,刻薄无情的人,一点也不重。
他身上可能最重的是那把剑吧,佩上剑,他就显得十分威武逼人。
云梁来到玉面琼芦前,把秋水弋放到旁边,让他靠着自己。
秋水弋睁着眼睛,眼神却没有焦点。
他模糊看着云梁是已经挖了一个坑,里面放了一棵花。
现在云梁在给这棵花埋土浇水。
秋水弋不高兴:他要死了,云梁还在栽花。
他一时不清醒,伸手想去把花拔了。
但他的动作迟缓看起来不知道要做什么,云梁握着他的手指尖,把他的手放下。然后用最后的水洗了手,拿出银针刺入秋水弋的几个穴位。
“好点了吗?”过了一会,云梁问道。
秋水弋感觉视线清明了不少,他再看云梁种的花,发现这花和玉面琼芦的叶子有点像。
“你从别处挖棵花埋到这处做什么?”
云梁解释道:“我挖来的这株植物叫大山雀羽,他和孔雀花属于同一类花,此花分雌雄,但这个是雄花。”
“感受到有雄花在,或许花的成熟会快一些。”
秋水弋觉得很离谱,这是把花凑成一对了吗。
云梁继续道:“不过他们不是完全同类,我也不敢确定,只是碰碰运气。”
秋水弋不舒服的动了动,云梁让他靠着自己,清醒了的秋水弋却不肯了。
他们就这样,四只眼睛盯着玉面琼芦,等着它长成。
花开无声,不知不觉玉面琼芦的花瓣长大了一点。
再然后,花蒂上传来一声极小极闷的声音,裂开了一个小洞,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
秋水弋震惊的忘记了身体的不适,他找出书来对照着,发现竟然真的和画像上一样,只是花瓣上还没长出绿色的斑纹。
云梁暗自舒了口气,这么一会他额上也渗了汗。他生怕自己对玉面琼芦的判断失误,又怕秋水弋等不到玉面琼芦长成。
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心里竟然也无比难受。
“还得等会,这三个孔里会分泌毒液。”
秋水弋看到这三个孔形成的玉面,心里已经十分踏实,他躺在地上,觉得疼痛也不是那么强烈了。
云梁把他的头扶到自己腿上,想让他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