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城地处偏僻,人丁稀少。
街上冷冷清清,唯独一个地方排着长队。
云梁坐在药铺门口的桌子前,给排队的人免费看病。
鸡鸣村的情况,他已经完全了解了,病人的情况也基本稳定下来。
但是鸡鸣村的人大部分都四处奔逃,很大部分的人来了城里,所以云梁特意来此,给他们免费医治。
他直接开起了义诊,门口排起了长龙,药铺的老板十分乐意,此举除了给鸡鸣村的病人医治,还额外吸引了很多人慕名而来,顺道就会进来买药,这两天货架上的药都要卖空了。
鸡鸣村的人基本都来过了,剩下求医问药的云梁也不厌其烦的诊治,很多人因此解决了多年的沉珂旧疾。
临近中午,队伍里的人终于少了下来,云梁抽空喝了口水,随后他把手微微一抬,等着懂事的病人把手腕递到他手里。
“哪里不舒服吗?”
来人道:“心慌 ”。
云梁将手指按在脉门上,这脉?
抬头一看,猛地一惊,“你…你怎么在这?”
秋水弋道:“求医问药”。
云梁笑了笑,仔细探了探他的脉,“气血淤滞,积毒日久,需要好好调理一番。”说罢,他在纸上开了个方子。
秋水弋将纸抽过去看了看,云梁倒没说谎,他毛笔字确实写的还可以。
但不是一般大夫那种凌乱的字体,也不是中规中矩的蝇头小字,他写的大刀阔斧的颇有气势,完全不像是个大夫的字,倒像个一身反骨的侠客。
秋水弋看完随手往空中一丢,云梁连忙接住,“要按方子抓药的,你要喝。”
“我不喝,我可不是来自讨苦吃的”。
他不过是远远看到云梁,鬼使神差的就来了。谁知道这人当大夫上瘾,转头方子都开好了。
秋水弋甩甩袖子走了,云梁连忙收好东西追上去。
“你不是去鬼蜮森林了吗?”这些时日他听说不少关于鬼蜮森林的可怕传闻,心中一直十分担心,就盼着赶紧把百姓治好,好去找他。
“最近雾特别大,找不到入口,要等晴天。”
云梁道:“那正好,我准备下,和你一起。”
秋水弋不置可否,只是自己在前面走着。
“秋…”,云梁欲言又止,就知道个姓,该怎么称呼,他一时有些为难。
“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秋水弋想逗逗他,“叫哥哥吧!”
云梁拒绝,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人比他年长个几岁,他就很烦躁,“你休想。”
“你不是经常喊人哥哥吗,随便问个路都哥哥长哥哥短的。”秋水弋想起他总喊别人哥哥,心里有些吃味。
哥哥是不可能叫的,云梁灵机一动,“你不告诉我名字,我就叫你小秋了”。
小秋?像个阿猫阿狗的名字。
秋水弋道:“不行。”
“那你说我该叫你什么?”
“不想叫哥哥,就叫前辈吧?”
云梁提高了音量,“你算哪门子的前辈,你休想占我辈分上的便宜…”云梁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啊啾——!”
云梁吸吸鼻子,破罐子破摔,“那就叫阿秋”。
秋水弋的手在腰间,隔着布料轻轻的摩挲着短刀的边缘,“不许叫,敢乱叫我割了你的舌头。”
“啊啾——!”云梁又打了个喷嚏。
最近他日以继夜的忙碌,根本没时间休息,这里又气候潮湿,晚上阴寒,可能感染了风寒。不过他自小体质好,一般的病睡一觉就好了。
回到客栈,他煎了药,端给秋水弋。
秋水弋一如既往不喝。
“这过于阴潮,等到了森林里更甚,你中毒日久,本就身子虚浮,现在把药喝了到时候才熬的住。”
好话说尽,但秋水弋不听。
“我刚才听到你打喷嚏了,你怎么不喝药?”
云梁无奈道:“我抗的住”。
秋水弋倔强道:“我也能”。
云梁没办法,端起碗一饮而尽。“这样行了吧”。
秋水弋道:“你喝过的碗脏了。”
云梁早有准备,从下面又拿出个碗,给秋水弋端过去。
秋水弋:“…”
明明平日里云梁很温和,就是治病和喂药这两件事强势的要命,他要是不喝,云梁肯定要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