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弋回到客栈时,卢胜意先他一步进门,正坐在桌前喝茶。秋水弋眼睛都不抬,径直往楼梯走。
卢胜意抬眼看见他,连忙长臂一展,很有分寸的拦住了他,“赏脸喝杯茶?”
秋水弋垂眸,见小二把凳子擦干净,才给面坐下。
卢胜意抬手给他斟茶,问道:“怎么样?”
秋水弋摇摇头,卢胜意又道:“我也没打听到什么”他往门口看看,“云梁呢?”
秋水弋指指楼上,“外面遇到个生病的乞丐,回房间配药去了。”
“济世救民的大医啊。”
“唉,我挺想不通,你为什么喜欢个不开窍的木头啊?”
“别乱说话,小心舌头”。
卢胜意气笑了:嘿,一个嘴硬,一个不开窍,两个硬皮核桃。
一声爆裂的声音传来,卢胜意险些以为秋水弋脾气大到说一句话就要摔盘子摔碗。再一细看,秋水弋八风不动。
声音是从身后的房间传来的,
“啊啊…让我知道是谁害老子,老子扒了他的皮。”
“快去,给老子再找个大夫,能找的都找来,快滚。”
李漫河骂骂咧咧,将屋内的东西一一砸烂,他的两个手下抱头窜出来,路过卢胜意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那个小子呢,是不是他下毒害我大哥?”
秋水弋挑起眼睛,“什么下毒?”
那人冲秋水弋一摆手,伸出一截手指指着卢胜意,“不是你,是昨晚和他一起的小子。”
“他害我大哥不举,对着漂亮姑娘俊俏公子都硬不起来了。”
卢胜意惊道:“不举?”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前俯后仰,昨日只觉得李漫河晕的蹊跷,猜到云梁做了手脚,但没料到是这样,这干的漂亮啊!
秋水弋昨日虽然在房间,但是他耳力好,对下面的事也听个七七八八,知道那是个好色之徒,死不足惜。
但是用下毒这种下作的手段,还用这么阴损的手法,他可真是…坏死了。
秋水弋端起茶杯,掩饰性的抿嘴喝了口茶,嘴角不经意流露出一抹偷笑。
李漫河的手下气急,上前一拍桌子,“快把那个臭小子交出来。”
秋水弋一杯茶泼过去,人都没离开椅子,仅凭剑鞘就将二人打倒在地。
“晦气”,秋水弋朝着李漫河的房间剜了一眼,轻拂衣袖,缓步上楼。
还差几步上楼的时候,李漫河带人追了出来,“是谁欺负我兄弟”,他气势汹汹边走边撸袖子,看到秋水弋的时候脚步猛地一顿,差点栽过去。
愣神了片刻,他登登跑上几个台阶,假模假式的给秋水弋作揖。
要说李漫河其人,在他刚才愣神的那一刻,也算五官端正,一表人才,可惜一笑起来就一脸坏相,浑身猥琐起来。
还没治好不举之症,就忍不住发骚。
“这世上的女人有风情万种的,有清纯娇羞的,可是男人要是绝色起来,那真是多少美女也比不上。”
他说的话倒也还好,只是那一双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人,让人浑身都难受。
秋水弋皱皱眉,勉强忍下恶心,“是嘛?”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他缓缓地往下走去,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深渊的凝视。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那种危险的气息也越发浓烈。
李漫河突然害怕起来,随着秋水弋下一步台阶,他就被迫摔下一个台阶。
直到退出二楼房间的视线范围,秋水弋才停了下来,手腕一翻,一把锋利的短刀直直往李漫河下身掷去。
李漫河大惊之下,头朝下栽在地上。背后的台阶硌的他骨头都要断了。
他勉强要坐起来,又发现刀子将他的下身衣服钉在木制台阶上,他吓得尖声惊叫 。
爬也爬不起来,只能紧紧捂着下半身。
秋水弋蹲下来,手指勾住他的腰带。嫌弃的往他下身一看,“我听说你现在硬不起来啊,那这玩意还要吗?”
眼看着那刀锋离他命根子越来越近,李漫河鬼哭狼嚎的拼命挣扎起来。
“美人,不大哥,饶了我吧。”他像一条案板上的鱼,吓得直翻白眼,简直要被吓死了。
这时楼上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秋水弋脸色微动。
“阿秋…?”云梁敲了敲秋水弋的房门。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