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换的?”
即墨纠正,“是臣下揣测殿下之所以不动那些点心,乃是点心不合口味,便与隽婕管事说了,隽婕管事换的。臣下妄自揣度圣意,请殿下责罚。”
对方说,“无妨,做的很好。”
即墨偷偷松了口气。
看来大殿下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难相处,甚至比隽婕姐形容的还要平易近人。
大殿下又问,“听说你想见本座,为何?”
即墨一愣。听说?听谁说?知道他想见大殿下的也就……
他一时忘了规矩,下意识抬头看向对方……可是,他居然看不清大殿下的脸!
大殿下脸上像是附着一层雾气,让人怎么都看不清他的五官,即墨拼了老命,只勉强辨认出一个线条模糊的下巴。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法力不够?他不配?还是殿下真的不喜欢他所以不让他看见?
即墨恣意妄为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被严重打击到了自尊心。
大殿下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或者说察觉了但并不想理会,自顾自地往下说,“三十三重天皆在本座的法力范围之内,发生的一切事情,本座都能感知。”
这样的啊……
即墨想了想,试探着问,“那殿下知不知道……臣下在三十三重天有个关系很好的仙友?”
大殿下就说,“本座并非事事都留心。”
这意思是大殿下是很忙的,鸡毛蒜皮的事他是不会管的。即墨表示非常理解,赶紧顺竿爬,“没关系没关系,臣下可以说给大殿下听。”
他殷勤地给大殿下重新斟满茶,“臣下这位仙友人很好,没有什么坏心思,正因如此,反而显得他有些傻乎乎的。”
大殿下喝茶的动作微不可见地一顿,“所以?”
“没有所以啊,只是觉得他很好,想和殿下分享一下。”即墨才不傻呢,大殿下第一次正式和他说话,当然是拉近关系要紧,马上就提要求,不是找死吗?
大殿下慢条斯理地问,“难道你想介绍他与本座认识?”
“……也不是不可以。”
大殿下:“……”
虽然看不清脸,但即墨能感觉得到大殿下身上那种平和的气息,告诉他至少此刻的仙族至尊是无害的,是可以用轻松的、随和的语气聊天的。
而且他还发现一件事,之前大殿下给他传音给他布置任务时,声音比现在更加模糊,他尚且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此刻隔的这么近,那种没有由来,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出现了,总感觉这个声音自己经常听见。
而且大殿下这个惜字如金的习惯,实在和傻仙友有点像,不知道他俩真的见面了,会不会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即墨问大殿下,“您总不在殿里,臣下也很少见到您,您都去了什么地方啊?”
大殿下淡淡的,“忙。”
好吧,人家是仙族日理万机的主宰,要处理的事不是他这等小侍从能够过问的。即墨不好再问下去,大殿下在他身边看起了书,他不让走即墨不敢走,一直跪在一旁周道服侍着,时不时给茶杯里斟茶。
后来,他就睡着了……
即墨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怎么睡过去的,只记得睡着后梦里有个略微冰冷的怀抱抱住他,即墨觉得不舒服想躲,没想到对方反而把他抱的更紧。即墨觉得对方可能是冷所以才这么死死的抱住他想取暖,一时心疼,不再挣扎,反张开双臂抱住对方,把自己身上的热量度过去,让两个人都暖了起来。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他睡在偏殿的软榻上,身上盖着一件雪白沓银纹的披风,一脸懵逼地坐起来。
谁把他抱到这里来的?大殿下还是他自己梦游过来的?这件披风……没有猜错的话,是大殿下的吧?
即墨头皮一麻,从软榻上跳起来,火速逃离了华月恩霈宫,冲到隽婕住的院子里逮住她问,“隽婕姐,你平时见到大殿下的时候能看清他的脸吗?”
隽婕:“……”
她捋了捋即墨这句信息量巨大的话,迅速总结出几个要点:
一,即墨傻小子终于见到大殿下了。
二,大殿下没让即墨看清他的脸。
三,大殿下还想继续和即墨玩游戏,她不能把大殿下的目的和真实身份告诉即墨。
于是隽婕现场直编,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堆类似于:能不能看清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