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程老板,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左丘煜才终于回到了县工按队,还没休息一下,吉喆就把左丘煜、邢晓天还有陈璐叫到了一楼的小会议,紧紧关上了房门。
邢晓天吸了下鼻子,用越发浓重的鼻音说:“现在仨图俩尸体,要是烧烤店那地下边还有,那这案子就更复杂了。”
“左丘,你咋说?”吉喆看了看左丘煜问。
“现在不好判断,还要看公路下面能不能找到尸体。”左丘煜搓着冻得通红的脸说道。
吉喆两手一摊,无奈地说:“县里边都是太极高手,这地方政治乱糟糟,都是连推带挡的,咱们也没证据证明公路下边肯定有尸体,这事,一时半会估计推进不下去。”
“如果没有第三具尸体,就只能当一般凶杀案处理了吧?”晓天皱着眉头问吉喆,又吸了下鼻子。
“你小子是憋着劲想办大案呢?赶紧回去养病吧!”吉喆看了看邢晓天那一身单薄利整的夹克,没好气地臭他说:“大冬天穿这么少,一屋子老爷们,你美给谁看呢?”
“怎么就一屋子老爷们了?”邢晓天用力一吸鼻子,“这也还有陈顾问呢嘛!”
坐在角落的陈璐抿嘴一笑,左丘煜却不太高兴地瞪了邢晓天一眼。
邢晓天完全不知道咋回事,还想争辩几句,吉喆过去就在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骂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小子还学会跟师傅顶嘴了?”
“没,我哪敢跟您顶嘴。”邢晓天咧了咧嘴,不敢再狡辩了。
吉喆把胳膊往桌子上一趴,从怀里拿出烟来,但看了看陈璐,又把烟放回了上衣口袋,转头看向左丘煜说:“你知道我在县里这几天最大的感触是什么吗?”
“冷?”
“呵呵,你小子,出去参加了一趟交流会,还学会幽默了?”吉喆笑了笑,接着便恢复严肃说:“这案子,县里从上到下每个相关的人都不想把它复杂化,想要速战速决。”
“年底了呗,也能理解。”邢晓天插话说。
“你小子想得太天真了。”吉喆哼笑着看了看邢晓天,“再好好体会体会什么叫速战速决。”
“就尽快破案呗,还能……”话说一半,邢晓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眉头一皱,“师傅,你的意思是,县里的人想糊涂办案?但是,这案子是邓队长先找咱们帮忙的,他如果想糊弄,压根不联系咱们不就行了嘛。”
“你啊,这观察能力还得培养!都跟我到这边4天了,你见过谁提了任何一点建议了?有谁主动去查线索了?咱们如果不主动,他们就偷懒,得过且过的,这氛围,从上到下,根深蒂固,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吉喆耷拉着嘴角,目光移向了左丘煜,放低了声音说:“今天早晨,邓忠勇跟我这好一顿旁敲侧击。”
“他说什么了?”左丘煜问。
“他一开始跟我闲聊,问我过年有没有什么计划,他说他每年都去阳城,因为他儿子在那边买了个大房子,带游泳池的,说什么冬天一边享受阳光一边游泳,就跟过夏天一样。然后说,如果我有空的话,也邀请我过去他儿子那坐坐,还说在我前面的黄队长,就受过他的邀。呵呵,能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吧?”
“我靠,这案子不会还牵扯到地方保护伞吧?”邢晓天顿时不淡定了,眼珠子睁得老大。
“你小子平时没事别总盯着网上那些小道新闻看了,哪来那么多保护伞?”吉喆嘲笑似的说。
“那邓忠勇是什么意思?”邢晓天不解地问。
“懒政。”左丘煜淡淡地说。
吉喆点了点头,颇为无奈地笑着说:“绥芬这种小地方,几年遇不到一桩大案,在这地方当官,很多人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像这次的情况,出了无头案,邓忠勇第一个想的就是推卸责任,他找咱们求助,让咱们主导指挥,他从旁协助,破了案皆大欢喜,破不了案,那是咱们无能,跟他没关系,这就是他的小算盘。”
“那今天他跟您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明白。”邢晓天挠着头一脸不解地问。
“这你还不懂?”吉喆呵呵一笑,“如果绥芬这个小县城里真藏了一连环杀手,而且作案十年以上,你觉得邓忠勇的日子能好过?县里那些地方官,小日子能过舒坦?”
“哦,我好像明白了!”邢晓天恍然大悟,一脸认真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案子还查吗?”
“查是肯定要查的,但要讲点方法。”吉喆挖了挖耳朵,漫不经心地说:“这县里,下边的人是事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