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煜没有再问下去了,而是冲陈璐点了点头,示意她留下来陪夏雨泽待一会,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门。
回到小会议室里,吉喆还在和毕夏东拉西扯地闲聊着,见左丘煜回来了,吉喆便扬了扬眉,语气随意地问:“你们都聊什么了?”
“只是说了些关于毕洪涛的事情。”左丘煜回答。
“正好,我们也聊到毕洪涛了,过来听听?”吉喆朝着毕夏抬手示意了下,似乎毕夏正在说着什么关键的信息。
左丘煜轻轻点头,来到吉喆身边,弯腰耳语了几句,然后才冲毕夏微笑示意了下。
毕夏很礼貌地微笑回应,并用动听的嗓音问:“雨泽也把洪涛和他养父的事情跟你说了吧?”
左丘煜点了点头。
“哎,其实我也不希望事情发展成这样,本来那次回国我只是想见见雨泽,看她过得好不好,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有一个孩子。我的本意是不希望打扰他们现在的生活,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洪涛和他养父的感情很好,对他来说,毕富国才是他的父亲,而我只是个破坏他们家庭的外来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都不能接纳我,尽管他的身体流着我的血。”说到这,毕夏遗憾地摇了摇头。
“刚才您说,您其实一直都默默关注着毕洪涛。”吉喆接过话题说。
“对,一直都在关注,毕竟他是我儿子,哪怕他不认,但我不能不认他。”毕夏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高三的时候,他从一直学习的美术班退出来了,高考考得很差,毕业之后直接开始打工。我尝试过让他到我公司上班,但是他不愿意,甚至都不愿意离开绥芬,因为这是他……,这是他爸爸毕富国生长的地方,这是他的家。我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在这边过不好,就想了些办法,托朋友帮忙,把他安排进了农村信用社,一点点开始做。后来做到信贷,我也一直在安排一些业务过来,帮他完成任务,让他不至于为拉不到存款发愁。”
“除了工作方面的帮助之外,他的感情方面,日常生活方面,您有关注吗?”吉喆继续问。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公司事情也很多,只要他的经济状况过得去,我也不太想过多干涉他的生活,这也是雨泽希望看到的。”毕夏微笑着说道。
“好吧,那我也就不跟您隐瞒了,其实这次请您两位过来,是因为我们发现绥芬县过去十年里有五对男女遭到杀害,目前我们怀疑凶手就是您儿子毕洪涛。”吉喆注视着毕夏的眼睛说道。
毕夏看起来十分平静,内心似乎毫无波澜,听完吉喆的话,他嘴角的微笑都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我想,这应该是个误会吧。”毕夏从容地说道。
“为什么您觉得误会?”吉喆同样微笑着问。
“虽然我并不是特别关注洪涛,但杀人……呵呵,这实在太夸张了,我觉得他不可能从我身上遗传到杀人这种基因,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毕夏一边说一边笑着摇头。
“那,您看看这个。”说着,吉喆拿出了几张照片,放在了毕夏面前。
那是几张在县内那些尸体所在处发现的血色之星的照片,还有一些是在毕洪涛电脑里找到的手绘原稿。
毕夏拿起照片看了看,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左边那些雕刻,是在被害人尸体附近发现的,右边的,是您儿子毕洪涛电脑里保存的原画。您儿子有很好的美术功底,现场留下这些雕刻的人,也同样有一定的美术基础,再加上这些原画的明暗变化存在着一定的规律,这种规律性刚好与几起失踪、死亡案的时间节点相符,这就不得不让我们怀疑,毕洪涛是否与这几起案件有关了。”吉喆陈述道。
“但是,你们不能仅凭几幅画就认定洪涛是凶手吧?这未免太儿戏了。”毕夏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
“确实是您说的那样,就凭几幅画也不能证明您儿子就是凶手,但现在的情况是,您儿子确实跟09年的两名被害人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人证物证都有,就算最后您打官司打赢了,恐怕也要耗上个两、三年,等那时候,您儿子的处境您有想过吗?或者说,您其实压根不在乎毕洪涛死活,压根没把他当亲儿子看待,那只不过就是个……”
吉喆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小会议室的门开了,夏雨泽和陈璐一块推门走了进来。
吉喆朝夏雨泽望了一眼,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把机会留给了毕夏。
毕夏回头望了一眼,赶紧把桌上的那些照片叠起来推向吉喆,然后紧蹙着眉头说:“你希望我们